然而止。
“啊!妖獸!”
“快跑!那妖獸啃了船底,這船要塌了!管事,小船呢?快放小船與我們!”
“妖獸……暴。亂……”
“跟著那幾人跑!那個魔修竟能猜出這種事情,肯定還有後招!”
於是眾人各顯神通,乘著飛劍,騎著靈獸,躲避著海上突然冒出來的一群一群的妖獸,直接往沈諾等人離開的方向跑去了。
☆、58
賀蘭公子見到歐陽的時候;就愣住了。
他盯著歐陽那一頭銀髮看了許久,直到將歐陽看得不好意思了,方才低聲道:“是我對你不住。”
歐陽微微抿唇,卻道:“你從未對不起我。總歸是我心甘情願。”
賀蘭公子深知此話沒法接;於是便沉默不語。
他知道歐陽的心思,也是在很久之前;沈清淑與他爭吵之時,無意間說漏了嘴。
賀蘭公子不信;恰好歐陽來尋他,兩人便這麼對質了起來。歐陽顯然是沒有瞞著他的想法,賀蘭公子也是彼時才知曉;自己的至交好友;竟然還存了這種心思。
只是彼時他心中已經沒有位置給別人了;於是乾脆和歐陽大吵了一架,將自己寄存在歐陽那裡的本命精元硬是取了回來,就和歐陽分道揚鑣了。
他那時想得很好。他想,待到歐陽想通,願意和他做回好友了,再將本命精元託付於他好了。只是他沒有等到那一日,沈清淑就悄然離開了九水居,而他也為了去尋找沈清淑一事忙昏了頭,一時竟也無法顧全歐陽。
只是賀蘭公子很清楚,就算是二十餘年未見,歐陽也一定願意為自己赴湯蹈火,就像除了感情一事,他也願意為歐陽做任何的事情一般。
他們早年相識,同生共死不知多少次,這其中的感情,不是說斷就能斷的。就像他當初甚至能將本命精元託付給歐陽,歐陽也一直是將自己的本命精元寄存在他這裡,甚至他索要自己的本命精元之時,歐陽都沒有開口要回他的。
歐陽顯然也是明白的。
做不了情。人,也要做知己。更何況沈清淑亡故不過二十餘年,賀蘭若是就這麼放下了,大約也就不是他認識的賀蘭了。
他和賀蘭,總歸是有千載的壽元,他總能等得到賀蘭將沈清淑放下的那一日。沒有誰會是誰的天長地久,尤其沈清淑和賀蘭,一共相處了不超過十年。相對於千載餘年的壽元,這區區十年,又算得上什麼?
他們之間,唯一能長久的,大約就是那個孩子而已。
也僅僅是那個孩子。
歐陽想通這些,方才慢慢開口道:“此事暫且不提。只是那個孩子的事……你是如何想的?你還是,不肯去見他麼?”
賀蘭公子微怔:“並非不肯,只是不敢而已。”
“不敢?你終究已經化神,那個孩子若是知趣,就不可能不認你這個父親。”
“他已斬親情,是不會認我的。歐陽,他不會認得。”賀蘭公子喃喃道,“誅情訣講究斷情斬欲,他身上又被種下了欲蠱——欲蠱的折磨,你還不懂麼?不斷情斬欲,他是不可能解脫的。他必須斷情,也必須不認我。”
賀蘭公子也是後來才從玄青道君那裡知道了此事。
他心中恨極了沈家。可是沈家如今只剩下沈遲和沈諾兩人,那個沈七,身上還沒有半點的沈氏血脈,賀蘭公子就是想報仇,暫時都無法對那個氣運沖天的沈遲下手。
沈遲身上的氣運,是他平生所見最好的一個。就算是替他承受了化神天劫,沈遲的氣運,依舊半點沒有消散。
賀蘭公子一時動不了他,這才放他離去。他等著沈遲氣運消散那一日。
歐陽也呆住了:“欲蠱?你是說,他修煉誅情訣,是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