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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頁

春芽抹了抹眼睛,勉強對著老闆娘笑了笑,「沒事,我就在這等小姐。」

「誒。」老闆娘搖了搖頭,見勸不動人,漸漸也就不再管她,忙別的事情去了,只偶爾分神看看人還在不在。

夏夜的風不似白日那樣熱意灼灼,帶著絲寒意,春芽被風一吹,不禁打了個寒戰。

她正搓著手臂取暖,突然一件披風蒙頭蓋了下來。

春芽被嚇了一大跳,這才發現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個人。她定睛去看那人的模樣,等瞧清楚了,眼裡頓時放光,嘴裡結結巴巴地吐出幾個字:「二、二公子!」

黑夜裡,少年的面容上隱隱有些不自然。

「真是個麻煩精,」石銘彆扭地背著手,不看她,仍然是那副呵斥的語調,「小爺我今日憋屈了一下午,累都快累死了,竟然還要來照顧你這樣不聽話的奴婢,也不知道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。」

石銘嘴上毫不饒人,手下卻拉了春芽一把,拖著人往店裡走,「真是蠢死了,都來找你了,此時還不和我走?」

春芽急匆匆跟上,一臉感激地看向石銘:「謝過二公子!」

被她目光裡閃著的光亮取悅到了,石銘偏過頭掩唇輕咳,唇角沒忍住揚了揚,又裝回若無其事的樣子,用餘光掃了眼身後的人。

這丫頭雖然倔強了點,倒也還算可愛。

看著夜空中的夜色,石銘的心情突然舒暢起來。

側身頂開客房的門,季懷旬跨過門檻進了屋,將沈芙輕輕放在床鋪上,轉身拿起燈盞下火石,將油燈點起。

火焰騰空跳躍,屋內兀的亮堂起來。

掃視了一圈屋內的陳設,季懷旬仔細地將窗戶掩實,上好鎖,停了一會,才回頭看向在床榻上熟睡的沈芙。

床上的人衣衫單薄,似乎有些冷,微微蜷縮成一團。

季懷旬目光微沉,走近幾步,俯身替她蓋上薄被,又掖了掖被角,剛想站直,臂膀就就被沈芙輕輕拉住了。

沈芙睏倦的雙眼迷離,察覺到身邊有人替她蓋上被子,迷迷糊糊睜開半隻眼,勉強保持了一絲清醒,小聲嘟嚷道:「天色這樣晚了,懷君還不上來一起歇息嗎?」

季懷旬身形一頓。

「我……」季懷旬停頓片刻,隨意找了個藉口,「我昨夜受了寒,覺得有些不舒服,怕傳染給你,今夜就不和你一起睡了。」

好在沈芙只清醒了片刻,胡亂「嗯」了幾聲,便又昏睡過去,只是手還拉著季懷旬,不肯放開。

季懷旬保持著俯身的動作沒有變,直到聽見沈芙的呼吸重新變得平穩起來,才伸手,一點一點掰開纏握在他手臂上的細白指節。

將沈芙的手輕輕放在床邊,季懷旬直起腰身,垂眸靜靜看了一會,抬手揮滅燈火,轉身出了門,又輕輕帶上。

廊院下悄無聲息的站了一個人。

月色如水般傾瀉而下,季懷旬目光未偏分毫,就知道那人是誰,低聲道:「齊公。」

齊魯文在門邊等了許久了,看到他出來,跪拜拱手道:「公子,一切都安排已妥當,剛剛臣下和石公子也對過話了,他知道該如何應對明日的官兵。屍首是卞城的死刑犯,身量與您差不多,死了也沒多久,我又派人偽裝了一番,足以假亂真,讓人瞧不出錯。」

「嗯,」季懷回頭看了眼身後安靜的屋子,良久,才開口道,「既然一切準備妥當了,那就走吧。」

齊魯文應聲:「是。」

月光下,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往後牆去,轉眼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
廊簷下重歸平靜,好像從未有人來過一樣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認床,沈芙這一覺睡的並不踏實,總是夢到前世一些不太好的過往,醒來後虛汗連連,喘了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