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非季懷旬根本沒把這件事看得太重,而那些什麼牽腸掛肚的掛念就更是無稽之談了。也許會有什麼情感在其中,頂多隻是輕飄飄的感激,再不會有其他。
至於季懷旬為什麼要讓石銘替他去尋這個人,石淼也想不明白,直覺或許是個藉口。
個……壓制他內心某段情愫的藉口。
齊魯文急中出錯,沒想到這層。
旁靜靜聽著他們談話的石淼卻聽出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。他面色微變,質問的話堪堪滑到舌尖,又猛地停住嘴。
回憶起季懷旬看著沈芙的溫柔眼神,又聯想到齊魯文之前說過「定要使計策讓他們和離」的話,石淼心軟,莫名猶豫了下,最終還是沒有將話說出口。
以為自己知道了皇長孫的秘密,齊魯文正高興著,自然沒注意到石淼的異樣。
齊魯文字就不是什麼有城府的人,下又高興過了頭,就開始興致勃勃的謀籌起計劃,幻想著如何讓沈芙知道這件事,並藉此激怒她自己向皇長孫提出和離的要求。
想到他日後再也不用看到那位鬧心的沈二小姐,齊魯文覺得前景一片大好,滿滿都是光明,不由笑出了聲。
「先走一步,」既然有事要做,齊魯文便沒了在這閒聊的心思,拍拍袖口,騰空而起躍下馬車,人眨眼就不見了蹤跡,只餘聲音遠遠傳來,「我還有事,就不陪石兄看著江水談話了,可莫要失望啊。」
石淼:「……」這人可真是自戀。
走了個只知道惹禍的惹禍精,石淼覺得自己現在可高興的很,根本不知道失望到底為何物。
轉頭看向仍然沉浸在自責中的石銘,石淼屈指給了他個爆慄,沒好氣道:「你要真覺得辦事不力,就回去多讀幾個時辰的書,在秋試時好好發揮,別給壞哥兒丟人。」
話鋒轉,石淼忍不住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眼,「還有,你當真以為皇長孫指望你能替他將人找到?」
父親竟然質疑他,不相信他的能力!
雖然石淼說的不錯,他確實沒什麼拿得出手的過人之處,但憑空被人下面子,石銘還是不服氣,當即撅著嘴,委屈巴巴道:「父親,我可是你的親生兒子,你怎麼能這樣說——」
石淼這回毫不猶豫的打斷他了:「就是因為你是我兒子,我才瞭解你。」
見石銘還要爭辯,石淼瘦削的臉立刻板了起來,鷹鉤般鋒利的眼睛瞪:「閉嘴,別耽誤時間,趕緊給老子滾回去看書!」
若只是獨身人被困在臨江臺下,季懷旬一定毫不猶豫的趁鄭勇帝與考生談話之際,小心的離開臨江臺,就算被人發現,他也有把握能殺出一條血路。
可……
季懷旬低頭看了懷中的沈芙。
可眼下他不敢賭。
這個時候出去,就算能避開鄭勇帝,也很有可能遇上鄭勇帝身邊的隨侍。真的遇上了,恐怕會很麻煩。
季懷旬沉思片刻,還是走了這條暗道。
這條暗道南北相連,用最短的距離將臨江臺下和藏靈寺之間無聲相連。入口自然是臨江臺下布滿青苔的牆壁,出口則是……
藏靈寺中,被長幔掩蓋的佛臺之下。
沈芙小心撩開垂落的長幔,躬身彎腰從佛臺下走出,仔細打量眼前的切。
「奇怪。」沈芙喃喃道。
「芙兒,」季懷旬傾身替沈芙理好耳邊凌亂的碎發,聽見她自言自語,眉心微動,雙眼緊緊盯著沈芙的神情變化,「怎麼了?不舒服?」
回過神,沈芙用力眨了眨眼,扭頭沖季懷旬燦爛笑,瞬間佛堂內都亮了幾分:「懷君別擔心,我好著呢。」
「只是有些奇怪罷了,我明明沒有來過這個地方,卻總是夢見自己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