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若你想知道,我定然知無不言。」
眼底的淚光盪成了春水,沈芙驚訝的眨了眨眼,心中泛起絲縷不斷的甜蜜。
沒有過多的猶豫思索,季懷旬就對著她將所有的事情緩緩道出。
比如他們是想借秋試錄用者能夠進宮覲見的機會,來確認宮內兵力佈防;比如狼孝山上藏著足以對峙禁軍的兵馬;再比如……
「前朝的舊人除了石家,只有齊魯文還跟在我身邊。說起來,最近你還見過他。」
想到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糾葛,季懷旬的嘴角不覺彎起,有意無意的看了眼沈芙。後者滿頭霧水,似乎在竭力回憶自己最近都見過哪些陌生樣貌的人。
「齊魯文原先是父親最信得過的人,」季懷旬笑道,「如今同我一般隱姓埋名,在管狼孝山上的兵馬,只時不時進城來與我見面,商議些事情。」
這個描述
沈芙心頭瞬間浮起不好的猜測,猶豫了一會,結結巴巴的開口:「他……不會是那日綁你上山的那個土匪吧?」
看著她,季懷旬含笑點頭。
「活見鬼了,這是什麼孽緣,那人還真的是他,」說到這,沈芙羞愧的捂著臉,悽慘的哀嚎一聲,「懷君,我何止見過他,還曾親自叫來官兵來抓他進大牢,揚言要好好教訓教訓他。」
當時她覺得懲治了惡人,心中得意不已,沒想到竟是坑害了夫君身邊的人。
想到這,沈芙不由蹙眉:「既是隱姓埋名,那次他又去了官府……你們想要隱於人前的事情,豈不是就會被人發現了!糟了,我真是做了錯事!」
「這件事怪不得你,」季懷旬柔聲道,說話間輕掃過窗邊,面色不辨喜怒,「那時你並不知情,能夠遇事冷靜,著實做的不錯。」
躲在窗邊偷聽的齊魯文:「……」
他都被人押往牢獄,險些暴露身份性命不保,皇長孫竟然還說沈家那位二小姐
做!的!不!錯!
自古紅顏禍水,誠不我欺。齊魯文想起那次牢獄之行,面有慼慼。
無聲嘆了口氣,他搖搖頭,覺得季懷旬恐怕是被這個女子下了藥,才會為了安慰人而說出這樣離譜的話。
這時,院門突然傳來開合的響動,齊魯文來不及想其它的,下意識雙手一撐,就近翻上了房頂。等他反應過來,整個人已經貼著瓦片悄聲隱匿了起來。
齊魯文一陣無語,覺得最近自己正事沒辦成幾件,使這些偷雞摸狗的手段卻越發順手起來了。
門開後,春芽果然沒注意到院中有旁人,只徑直衝向屋內。
「小姐,你回來了!」
沈芙還貼在季懷旬身上,方才兩人說話時無意間又靠的非常近,屋內正瀰漫著一派脈脈含情的旖旎。寂靜中,更將春芽這聲頗為不合時宜的叫喚襯得如雷震耳。
季懷旬還算鎮定,只目光移了分毫,看向門外,擁攏住懷中人的手臂絲毫未動。
「懷君,先鬆開些,」倒是沈芙急急想要從他懷中站起身,聽著耳邊漸進的腳步聲,她的臉頰灼熱都快冒出火來,「春芽來了,若瞧見我們這個樣子……」
佳人羞紅了面容,彷彿三月桃李盛放。
本來察覺到沈芙的動作,季懷旬知道她羞怯,抿唇一笑,順從的鬆了手,聽到後半句,卻驀然生出點調侃的念頭來。
沈芙此時已經站起身,正舒了口氣,剛要與季懷旬退開一些距離,手腕處倏的又被修長的指尖扣緊。那雙手的主人一用力,她便重新撞進了季懷旬的懷中。
沈芙沒料到會鬧這一出,猝不及防倒下去的那一刻,雙臂幾乎是下意識纏上了季懷旬的脖頸。
這個懷抱,可比剛剛嚴絲合縫多了。
男人帶笑的俊朗眉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