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懷君,那麵館瞧著簡陋,但我與你說,方才我吃的魚湯麵口味倒是真的很不錯,等改日我們再去嘗嘗別的!」
「嗯,」清冷的男聲帶著寵溺,「你若喜歡,我們明天再去一次。」
石銘:「……」
春芽:「……」
「看樣子,小姐和姑爺似乎是吃飽了才回來的,」春芽收回邁出去的步子,想起剛剛自己義正詞嚴斥責二公子的話,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有一些心虛,「奴婢想起來二公子也還沒吃東西,要不吃點什麼吧?」
石銘青著臉看了看手邊的書,硬邦邦的吐出幾個字:「我也飽了。」
說話間,沈芙和季懷旬已經到了門外。
春芽正準備迎上去,就見石銘反應極快的撐開雙臂,將摞成堆的書本胡亂攤在面前,同時右手抓起丟在手邊的狼毫筆,筆尖在舌尖一點而過,連帶著鼻尖上都抹了點墨水。
季懷旬進門來,就看到石銘神色認真的奮筆疾書,連房間裡進了人都沒察覺出來,一副沉迷讀書不可自拔的痴迷模樣。
春芽目瞪口呆的轉過臉,磕磕絆絆替石銘撒謊:「二……公子學習可認真了,入神。」
眼前這一番景象令沈芙驚嘆:「還真是挺像模像樣的。」
哼,也不看小爺我是誰。
見她們都沒生疑,石銘心裡不免有些得意洋洋。但季懷旬還沒發話,他還不敢流露太多的情緒。
目光掃過沒有半點水跡的硯臺,季懷旬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:「不錯。」
聞言,石銘的眉頭都要揚起來了。
季懷旬面色沉沉,走近幾步,指尖用力將石銘壓在手底下的書本抽出來,皺眉辨認上面的字跡:「我原以為你寫的都是心得體會,抄原文做什麼?」
石銘乾巴巴的道:「背默……」
「那我考考你——」
「長兄我錯了,錯了。」石銘瞬間被打回原形,求饒道,「我不裝了。」
翻了翻皺巴巴的書,季懷旬眉峰一展,輕嘆:「這原也是為難你。罷了,你實在看不下也就算了,畢竟腦子活絡,對行商有些天賦,不必為了別的什麼而委屈自己——」
季懷旬的意思顯而易見,可石銘聽了這話並不輕鬆,反而滿心愧疚。
他倒寧願長兄罵一罵他!
這件事其實是石銘自己自告奮勇答應的。
鄭勇帝即位後,下令重整宮廷防布。不光增強了原有的禁軍力量,還設定的暗衛崗,整個九重宮闕固若金湯,尋常人連進都難進,更別說探清其中的虛實了。
而秋試錄用者,正巧會有一個前往皇宮,同鄭勇帝金殿覲見的機會。
按照他們原先的計劃,是想借這個弄清防布,好為之後的事情鋪路。
「長兄,我其實也不是真的看不進書,原本我真的打算刻苦去讀書了,」怕季懷旬誤會,石銘急忙解釋,「可這時間太緊了,我……我的心一下就散了。」
「只要能有任何輕鬆的辦法,哪怕只是一點點,我都能更有動力!」
「辦法倒是有。」季懷旬道。
石銘眼睛一亮:「當真。」
季懷旬皺起眉,深深看了他一眼,轉而又道:「你還記得前些年,秋試時有位寒門學子作了一篇名為『重農抑商』的策論嗎?」
「我當然知道!」石銘恨得牙癢,「什麼獎農耕,抑商賈,這個狗屁策論可把我爹害慘了!」
那位考生的策論言辭驚艷,但其餘的科目皆是零分,態度也頗為高傲。考官們在終評的時候拿不定主意,糾結了半天,只能上報給鄭勇帝。
而鄭勇帝看了那篇策論,一時驚為天人,誇讚不已。那位考生也因此水漲船高,破格成了如今帝王身邊最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