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懷旬風輕雲淡的掃過石銘,示意他不要多言。
石銘驚疑不定,一邊掩飾內心的震驚,一邊心不在焉的問沈芙:「可這又能說明什麼,或許只是你碰巧運氣好,逃過一劫呢?你看,沈將軍重病到昏迷不醒,就足以窺見這怪病的可怕了。」
「那是因為父親還感上了風寒!都知道夏日風寒最惱人了,父親又最是貪涼,半點也受不住悶熱,病情加重也許就是因為這個。」沈芙急了。
石銘將信將疑,還是搖頭:「你也說了是也許。」
知道真相卻說不出口,沈芙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更有力的據證來反駁他,只能在心裡幹著急。
「沈芙說的對,」不知想到什麼,季懷旬目光沉沉,長眉一展,斷然道,「這病確實暗藏蹊蹺。」
這下連沈芙都愣住了:「懷君的意思是?」
一屋子的目光瞬間凝集在季懷旬身上。
三個人三雙眼睛皆盛著滿滿的求知慾,眾星捧月的將人瞧著。其中,又以沈芙最甚。
看著沈芙,季懷旬不禁失笑,目光藏了笑意,好心情的提示了一句,但仍然是一貫的惜字如金:「檳嵐。」
檳嵐是沈行業身邊的紅人,春芽自小長在沈府,自然識得他是誰,卻不知道季懷旬為何突然提起他。
而對比起春芽的懵然,石銘則更是滿頭霧水:「檳嵐?又為什麼扯到這個上去……還有,這是什麼東西?是藥?是物品?還是人?我之前見過嗎?」
石銘提了一大串問題,可沒人有閒心給他解答。
對啊,她怎麼忘了檳嵐!沈芙醍醐灌頂。
檳嵐一直跟在父親身邊,寸步不離,吃食住行都在一處,接觸到的環境自然也都相同。而相比父親的病重不起,檳嵐雖然面容可怖,但行動談吐卻絲毫不受影響,不仔細看,根本與正常人無異。
「對!檳嵐!」沈芙道,「至少說明這個病還是有轉機的。」
季懷旬點頭表示贊成,不再耽擱,起身往外走:「天色還早,我先去城南查探一番。」
「我也去!」沈芙提著衣擺急急跟上。
「你們都去?」石銘看著他們,也跟著了起來,「那我……」
「你留下。」
季懷旬腳步不停,頭都沒回,揚聲道:「來人,送二公子回房看書,除了吃飯,不準踏出房門半步。」
一聽這話,石銘瞬間蔫巴下來。
看著魂不守舍的石銘,侍衛悄悄上前,小心道:「二公子,走吧?」
石銘深深長嘆了一聲,獨自抱著滿腹的疑惑,滿是苦澀的點了點頭。
「等等,」石銘想起什麼,又道,「回房前,我要先去父親那一趟。」
第28章 伏機暗藏
書房內茶香裊裊,桌前坐著兩個人。
「這才護送完皇長孫進京,齊兄就要即刻動身回狼孝山上去?不如再留幾日,稍作休整,」石淼出言挽留,轉而愁眉道,「正好又遇上了秋試提前的大事,你在這,我遇事也有個好商量的人。」
聽了這話,齊魯文一掃面上的疲憊,齜了兩排雪白的牙齒,笑得匪氣橫生:「當真是笑死個人了!我舞刀弄槍,教訓狂徒在行,分分鐘揍得人哭爹喊娘,可大字卻實在是不識一個,你要真拿這事來和我商量,是商量不出什麼名堂出來的。」
「還是說,」齊魯文眼珠一轉,陰狠道:「你想讓我忍不住帶著刀,去和那個坐在金殿內的鄭勇狗賊好好談一談,順便給石公子討個秋試的頭籌?」
石淼瞧過齊魯文的臉色,就知道他沒開玩笑,是真的有過這樣瘋狂的念頭。
昕德太子死後,這人不被拘著管教,變得越發無法無天了。石淼嘴角一抽:「……算了,當我沒提過這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