嘆是嘆息,但董璃怎麼都覺得小秋的表情透著股幸災樂禍。
主僕二人這些日子閒極無聊的時候,就會圍著火盆繡花。董璃當然是學藝不精的,好在小秋也算是個好師傅,雖然奇怪董璃現在怎麼連這些活兒都不行了,但以前做的也不是很多,倒也沒有多加過問,被董璃一句許久沒碰,所以就生疏了,給打發了過去。
董璃也懶得跟小秋爭辯了,放下手,便又繼續繡起花來。
小秋卻是起了興致,扭過頭看著董璃手中拿著的一張粉色布料的帕子,很認真的評價道:“小姐,你看你這石頭繡的還真是不錯,一塊是一塊兒的,不過是不是被水沖壞啦?怎麼上面的洞洞挺多的。”
董璃額角青筋直蹦,小秋現在是越來越壞了,竟然還拿話刺激她,就說她繡的是一坨就罷了,還石頭呢。
“這你就不懂了吧,你家小姐我繡的是鴛鴦,鴛鴦知道吧?嘖嘖……想必你這小丫頭是肯定不知道的。”董璃也發揮了超級厚臉皮的功夫,反正無聊,兩個人說點閒話也是打發時間。
小秋聽了這話真是無語的很,鴛鴦她倒是知道,但還沒聽說過像石頭的。故此,小秋很有求學精神的問道:“小姐這鴛鴦是最新雜交的吧?”
“哈……我就說你不知道了吧,我這是還沒孵出來的鴛鴦蛋。”
話說到最後總是董璃贏得居多,這不小秋再次敗下陣來。
如此又過了十幾日的功夫,離新年竟也是過去有一月有餘了,天氣在以可以感知到的速度慢慢的變暖起來,鳥兒的鳴叫聲也不像剛過年的時候那麼稀稀拉拉了,樹木開始抽芽,生命力最強的雜草早已經探出了頭。
董璃懶散的在園子裡逛著,任海去了京師都已經十六天了,按他的計劃來講,該是早就到了京師的,此時與金三孃的談判該是已經進入了正軌。
前兩天董璃已經收到了任海一到京師就寫回來的家信,倒也沒幾句話,就是說平安到那兒了,其他的什麼都沒有,倒是符合任海的一貫作風,不喜歡婆婆媽**。
任姜氏已經習慣了,這麼多年任海寫信報平安都是這個德行,董璃早就知道他就是這個樣子,也不指望他會在信裡說些什麼好聽話了。
日子按部就班的進行著,家裡現在又沒什麼閒散的人,倒也不需要董璃操心太多,慢慢的她都快覺得自己成了個米蟲了。平日裡倒是三天兩頭的往董家跑,至董宣明離家以後,董母一時受不了打擊,竟病了下去,好在董父沒有隨之而病,一直細緻耐心的照顧著董母,董璃便也經常去開導她,慢慢的倒也恢復了過來,但到底有了個心思,便經常的發呆。
董璃哪裡放心的下去,去年有事忙著,跑的稍微少了點,現在事情少了,便極其勤快的往那兒去,算是幫以前的董璃盡點孝了。
如今董母也好了許多,也許是孩子大了,有自己的想法,父母總歸是不能一輩子都看顧著的。
至於鋪子那兒,清彥倒是個訓練人的好幫手,在他的督促下,任江倒也將鋪子打理的很好。但大約是因為尚且年幼,一下子這麼忙,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,董璃見到他的時候,經常見他是副死狗樣,像是告訴全世界,他累的都不想活了。
看他那副悽慘的樣子,董璃倒是有點同情他了,但一想到任海以前也是這樣拼死拼活,任江卻只知玩耍,心裡唯一一點的同情便也消失無蹤了。
至於任宇,卻是已經再次回到唐家學習去了,原本只是想讓他去打發打發時間,陪陪唐二,現在見他也學了點東西,董璃這個偽親孃也是喜在心頭。
日子這般平靜的又過了半個月,任海的第二封信也在這個時候到了任府。
“老夫人,少爺的信。”
徐伯在門口接了信,也不久待,疾步就去了西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