鬟卻已經將準備好的小菜和美酒擺在了亭子裡的桌上,亭子四周也掛上了燈籠,隨後其他人都遠遠的退了開去,只待那兩兄弟過來。
“來,大哥,你請。”任江站在一旁,伸手示意任海先坐下。
任海也不客氣,徑自撩了衣襬,坐在了凳子上,又指了指身旁的位置,道:“你也坐吧,自家兄弟不用太客氣了。”
任江伸手拿過酒壺,慢慢的給任海斟上了,也給自己的杯子添了滿,就站在那兒,遙遙的對任海敬道:“大哥,小弟這些年不懂事,讓你費心了,這第一杯酒,小弟先乾為敬。”
說完,也不待任海答話,任江一仰脖子,就一口悶了。
任海有些措手不及,但心裡卻也覺得似乎在情理之中,便只是微笑看著任江,不再多說。
任江自飲了一杯酒,這才在任海對面坐了下來。
任江再次斟滿酒,依舊舉了對他大哥道:“這一杯小弟為這個家敬你,以前只顧著玩耍,不曾想過大哥每日要為這個家付出多少心血。雖然之前也馬馬虎虎的看過賬冊,但也不曾真的留心去看。”
說到這裡,任江感慨良多,忍不住嘆了口氣,眸中閃爍著晶瑩,似乎有淚含在其中。
任海沒有吱聲,只是靜靜的看著任江,其實內心裡也是潮起雲湧,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“自從大哥你去了京城,我才算是知道鋪子裡每日需操多少心,但畢竟有清彥在身邊扶持,很多事情還是清彥處理的比較多,我也只是比以前稍微上心了點兒而已。”
“再後來就傳來了大哥你出事兒的訊息,”任江再次嘆了口氣,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時光,曾經懷疑過,難道他的人生就那麼短嗎?難道還一事無成,就這麼去了嗎?
好在嫂子不計前嫌,寧可放棄諸多家當,也要保全他的性命。
那段日子也是沉淪的,大哥音訊全無,任府的基業也被他毀於一旦,而他的腿也差點廢了,很多很多的磨難一起湧了上來。
他本來想就這麼著吧,反正他是個廢人,能做什麼呢?
只是忽然想起小時候,那時候爹爹剛剛去了,只留下了一堆爛攤子,那時候的大哥,怕是比現在的自己還小上幾歲吧?孤兒寡母,家裡的一應事務都落在了大哥身上。
當年大哥能撐下來,讓任府發展至此,難道他就不行嗎?
不,他不信
在嫂子毅然帶著清彥去尋找大哥的時候,他決定擔起自己該擔的責任,哪怕不能重振家業,也要將剩下的發展壯大,不能讓大哥失望。
在白銘的輔佐下,他漸漸的越來越能掌控生意場上的一些變化,及時的做出相應的策略,任府的生意也是一日日的好了。
回想起那段日子,任江不免又嘆了口氣,卻也不想再對任海說更多了,因為大哥當初經歷的磨難比他多更多,只是大哥從來不曾講而已。
看著任江沉浸在對過往的回憶中,任海也沒有發話,似乎他也沉浸在某種回憶中。
任江低下頭,擦了擦眼睛,笑道:“哎呀,這大晚上的,眼裡怎麼也進了沙了。”
任海故意介面道:“興許是爹看咱兄弟倆樂呵的很,也回來看看,故意刮陣風來意思一下他的存在。”
任江舉起杯子,笑道:“也許真是如此,來,這一杯還是兄弟我敬你,千言萬語也不多說了,就在這一杯裡。”
說完,一仰脖子喝了下去。
任海也不廢話,同樣乾脆的乾了杯中酒,而後將二人杯子都蓄滿了。
任海道:“本來你不邀我過來,我剛好也是要找你的。”
任江笑道:“難不成咱兄弟倆也是心有靈犀?”
“興許真是如此,”頓了頓,任海嚴肅的道:“既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