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即貴,娘子相邀我這個小小的掌櫃喝喜酒,那是老丘我莫大的榮幸。”
早上送走了丘富仁夫婦,黃昏落雨時又迎來了安老虎,今兒個還真是熱鬧。
捕頭下鄉,穿著官服,腰挎大刀,身後再跟著兩個捕快,背靠縣太爺,他便是一小霸,踹開農家的門,吃光農婦家裡的糧都是小事,有那畜生一般的捕頭,強|暴農女,強索銀錢,搜刮民脂民膏都是常事。
和別縣裡的捕頭相比,安老虎算是個好人了。
院門是被安老虎從外面撞開的,竟是連敲門應門的功夫都等不急了。
聽聞縣太爺的公子得了癆病,莫不是快要死了?
“誰是華娘子,我奉縣老爺之命來買你的丹藥。”一頭汗的安老虎進門就是一聲吼。
彼時又到了用晚膳的時候,郎華娘等人正在屋裡用飯,在外頭守著的是君問歸和君如月二人。
“放肆,寧遠侯在此暫歇,速退。”君問歸冷聲道。
“什麼寧遠侯,你們他孃的嚇唬誰。”安老虎虎目一睜,入目便看到眼前二人,頭頂金麒麟的抹額,紫衫黑靴,腰挎長刀,刀插在鹿皮所制的嵌寶刀鞘內,他是不認識什麼寧遠侯,但他聽過麒麟衛!
坊間茶館都有麒麟衛的傳聞。
金麒麟、紫衫、鹿麟刀,那便是麒麟衛的標誌。
傳聞千奇百怪,但只這三樣從沒變過。
麒麟衛,掛靠在錦衣衛第一衛之下,食朝廷俸祿,每個人都等同於正四品的武官,乃是當今聖上專門撥給寧遠侯,用以保護他的專屬衛隊!
娘呀,他不會真遇上傳說中的麒麟衛了吧。
雙腿一軟,安老虎給跪了。
來時的急切和囂張消失無蹤。
“大、大人們是麒麟衛?”
君如月驕傲的挺起胸脯,“正是。你是何人,所為何來?”
安老虎被嚇的腦子裡一片白,半響兒才焦急道:“小人奉縣老爺之命來買華娘子的丹藥救命,求大、大人們賜藥。”
見了這安老虎,郎華娘倒是想起一事,貌似她至今還是個黑戶啊。不管孬好,得先弄個正當的戶籍,省得被人拿住把柄。
“來求藥的啊,聽說你那天打我爹了?”郎華娘踱步而來,君問歸和君如月下意識的往後方躲了幾步。
這等細節落在安老虎的眼裡,就彷彿是麒麟衛以郎華娘為尊一般,霎時便在安老虎心裡掀起驚濤駭浪,不禁想道:莫不是這華娘子還是什麼了不得的皇親?
那、那華娘子她爹,那個叫郎意的上門女婿又是什麼人物?
且先不管是什麼人物,他畏懼著如同天神一般的麒麟衛,心裡便是怯了,沒有細思之下便是“啪啪啪”給了自己三四個巴掌,“小人有眼不識金鑲玉,娘子您貴人肚裡能撐船,原諒則個。”
郎華娘還要用他跑腿,便沒打算怎麼著他,就道:“行了,我可不是什麼貴人,我不過是對你口裡的貴人有兩次救命之恩,即將成為貴人之妻罷了,現在貴人之妻需要一個戶籍,你可能為我辦?”
狐假虎威用的純熟自然,臉皮之厚可見一斑。
旁邊兩衛之中,那君如月便是心生鄙夷。
安老虎聽明白了,連連點頭,“那、那藥呢,我們公子現在命懸一線,聽說了您的醫名,想死馬當活馬醫,試一試。我呸!”
安老虎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,“小人不會說話,娘子您是華佗在世,您是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。”郎華娘把兩顆補氣丹給他,“先吃吃看,回頭把我的戶籍送來,還有我爹,從鄔家牽出來,讓我爹做戶主。”
安老虎不敢怠慢,一一應承。
天擦黑時,安老虎又來了,同來的還有縣太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