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說,授意之人當時也在秦淮,沒準就在各門各派之中。
這三個訊息每一個都足以讓她滿腹疑團,首先私生子被隱瞞兩年之事,以左杜在宮裡步下的眼線來說,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瞞下這個訊息,實屬困難,更何況還是瞞了整整兩年呢?
況且,聖上根本沒有理由去特意躲避修羅城的眼線,他想隱瞞的,一定是朝廷或者宮裡的某股勢力。
再者,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,才能將私生子的訊息隱瞞得如此嚴實的?莫非,是同兩年前創立的馭世門有關?
其次再來說授意赫連鐵騎之人。眾所周知,赫連鐵騎誓死效忠於陛下,也只效忠於陛下。
且不說當朝大司馬赫連卿對陛下絕對服從,就算他們某一日意見相左,赫連鐵騎也只會聽從陛下一人之令。
因此,能驅使赫連卿卻並非陛下直接授意,這實在是令人驚駭。此人的來歷已經不是單單的「不簡單」了,而是讓人不得不心生忌憚。
最後再說授意訊息來自秦淮一事,這個是最令左玄裳震驚訝異的。
此人絕不可能隱藏在平民百姓之中,他/她在這個時間召來鐵騎,一定是與大會有關。因此直接參與大會的人,才是最有可能授意鐵騎之人。
一想到這樣的人就隱藏在武林各派之中,她便不得不提高萬分的警惕,興許,那人就在自己身邊也說不定呢……
與此同時,忘仇院。
「哥哥,你不是在唬我吧,左玄裳她真的會跳舞?」聽完那場比舞過程的左時戲,滿臉的不可置信。
池墨牽了牽嘴角,眸底漫上一層似水溫柔,「她的確會跳舞,不僅會,而且跳得極好。」
「不可能啊,我打小就跟她生活在一起,向來只見她揮刀習武,甚至連頑石都能讓她給劈開,這樣的人真的會跳舞嗎?」
她是真的無法將印象中,一拳能在石柱上錘個裂坑出來的左玄裳,同婀娜多姿,輕歌曼舞聯絡起來。
這兩者根本八竿子打不著吧?!
「是真的,今日你不也看到那兩箱金子了嗎,那便是她在息暝會手上贏來的。」話及此處,許是想到路沉月一事,池墨的眼中彷彿化了一池春水,溫柔更甚。
好吧,既然她的池墨哥哥都已經再三肯定了,即使她不想相信,也不得不相信了,畢竟,他是從來不會對自己說謊的。
左時戲雖然是個正值豆蔻的小孩兒,卻是個早熟的小孩兒,此刻她看著他那雙溫柔得快溢位水來的眸子,臉上不自覺地便嘟起了嘴。
「哥哥就這麼喜歡她嗎?」
猝不及防的會心一問讓他措手不及,慌了不過須臾又恢復了往常的神色,雖然他一直無法承認,但不知怎的,當眼下面對的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時,他忽然又想承認了。
池墨低垂著眼睫,極小聲地喃喃了一句:「豈止是喜歡…」
豈止是喜歡呢?
他這一生便如亙古長夜,廣袤無垠的黑暗鋪天蓋地,直到看見那一抹明媚張揚的笑,才終是迎來了破曉,遇見了黎明。
「可是她不喜歡你啊。」那極輕的聲音仍是落入了她的耳中,扁了扁嘴道:「你們都覺得我還小,其實這種事我懂得多了呢。哥哥還是不要在她身上浪費精力了,她一點也不喜歡哥哥,左玄裳根本就是個無心之人。」
有一絲陰霾在長睫的掩護下悄然爬上了他的瞳仁,左玄裳從未將他放在心上,他又何嘗不知呢?只不過存著點希翼,嚮往著那丁點光亮一路前行而已。
再次抬起眼,池墨的神色已恢復如初,他輕輕揉了揉左時戲的發頂,「少主可不可以答應我,今日的談話算作我們之間的秘密,往後不要告訴任何人,包括玄裳。」
「哥哥既然說是秘密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