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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頁

蘇御一掃方才的陰沉,勾起抹如往常一樣的笑來, 緩緩走進她, 撩了縷秀髮沉聲道:「只要你高興, 便當如此好了。不過這一次, 我仍可以幫你解決他, 只要你發話。」

手指有意地蜷著那縷長發, 他垂頭彎下眼角, 「你知道, 我一貫是向著你的。」

這話在她聽來甚至好笑,一聲譏笑無所顧忌地刺入他的耳朵裡, 「你當然是向著我的,你若不向著我,也不會有二十年前那場大火了, 不是嗎?」

聞言,他放開了手中的秀髮,微眯著眼睛稍挑濃眉,陰惻惻地問道:「玄裳可是在怪我?」

見她預設,蘇御臉上的笑意肉眼可見的一點點消失,古井般幽深的眸裡洶湧著漫天風雪。

如此強烈的危險氣息,左玄裳又怎會感覺不到呢?此刻她握緊了雙拳,在體內暗暗鼓動著內力,就等著一觸即發。

劍拔弩張的氣氛中,蘇御率先開了口,「當年我做的,不過是推了你一把而已。即使沒有我,你以為就不會有那場大火了嗎?你可別忘了…」

他彎腰湊近她,一字一句均衝擊著她的理智,「你可是北屠的孽種啊。」

瞳孔驟然緊縮,左玄裳當即一掌揮出,卻被蘇御靈活躲過。他向後一躍,穩穩噹噹落在屋脊上,嘴角掛著抹戲謔的笑容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。

「你現下太過憤怒,切磋什麼的,還是等你冷靜了再來找我吧。」

說罷,當真如一條滑溜的蛇一般,轉個身便不見了蹤影。

逃得還真是快。

左玄裳朝著那已空無一人的屋脊,狠狠瞪了一眼,心中暗暗發誓:打蛇打七寸,下次一定先挖他的心,看他還怎麼跑!

許是白天鬧得太不愉快,這日夜裡她再次做起了噩夢。

與往常不同的是,這次她夢見的不再是大火,而是一片夜深人靜的小村落。似乎所有人都陷入了睡夢中,且無人察覺,自己的門前屋後已被放滿了枯枝和稻草。

她看見自己手裡拿了一根火把,有恍若鬼魅惑人般的聲音在自己耳邊低吟:「恨嗎?恨就點燃它吧。這是他們欠你的,這是他們應得的懲罰。點燃它吧,點燃了它,你就再也不用看見他們了。」

這個聲音是如此熟悉,她轉頭看去,卻只能看見一張模糊的面容,任她如何用力也看不真切。

緊接著,她便感覺到自己的胸腔裡,冉冉升起一團烈火,越燃越勇,越燒越旺。

拿著火把的手漸漸下移,直到那一簇小火碰到稻草的草尖,「呼「的一下,周圍的環境在轉瞬之間全部陷入了火海里。

耳邊有此起彼伏的尖叫聲,有慌亂焦急的拍門聲,有伴隨著咒罵的重物撞擊聲,但就是無一人能從自家屋舍裡逃出來。

彷彿這一切,都是某人提早準備好的。

從讓他們陷入深睡的井水,到趁機放好大量的引燃物,最後到鎖上每家每戶的門。

哦,忘了最重要的一步,還有遞給她的那根火把。這一切的一切,似乎都是他精心佈置好的一個局。

為的,不過是將她這樣一個擁有絕好「先天條件」的人,培養成他最完美的作品而已。

誰讓她,姓北屠呢?

「玄裳,醒醒。玄裳?」

夢裡似乎有人在叫她,語氣裡的急切終是讓她緩緩睜開了雙眼,在看清眼前人的那一刻,她立即坐起摟住了他的脖子。

「玄裳?」

「抱我。」

池墨聽話地圈住她滾燙的身子,又聽見她說「抱緊點」,便將雙臂箍得更緊了些。

這樣的姿勢持續了有一刻鐘的時間,在確定懷中人的身子不再發燙後,他輕聲問道:「又做噩夢了嗎?」

她頓了頓,卻並未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