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片哀傷之中。
大門敞開著,大管家在門口迎接前來治傷的客人。
見到秦遠和安寧從馬車上下來,大管家忙跑過去,“世子爺,世子夫人,老奴……”他跪了下去,眼眶發紅,“都怪老奴,老奴就應該攔著二老太夫人,不讓她進門的。”
如果他當時攔住了人,這一切都不會發生。
他後悔啊。
可後悔也沒用,他也不是神算,怎麼會知道那二老太夫人來,就是來噁心人的呢。
哎……
好好的一個家,被西院的人都折騰的不成樣子了。
“邊疆那邊去了信沒?”秦世子沒有叫老管家起身,而是淡淡的問。
“去了。”不去能行麼,老國公因為二老太爺的死,對二老太夫人一向都很看重。
也是因為二老太爺的態度,老夫人才會隱忍了這幾十年。
“世子爺,老夫人病了,怕是……”老管家哽咽的說不下去。
怕是什麼,大家心裡都明白。
被二老太夫人這樣擺了一道,老夫人怎麼承受的起這樣大的委屈和壓力。
為鎮國公府操心了一輩子,老了老了,她卻要背上一個逼死人的罪名,這不是要她的命麼?
所以說,二老太夫人這一招,走的可真是狠。
她是寧願玉碎,不願瓦全,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呀。
這二老太夫人的心裡,得多恨老夫人,才會走了這樣狠毒的一招啊?
“進去吧。”秦世子淡淡道。
回來的人只有安寧和秦世子,頤郡王和晴兒回了頤郡王府,畢竟這是鎮國公府的家事,頤郡王再胡來,也不能參與人家家事。
秦世子和安寧進了鎮國公府才知道,二老太夫人的喪事,竟然是在東院舉辦,而不是在西院。
按理說,東院的人和西院的人早已分家,這鎮國公府是長房繼承,不能分開的,分家後,二老太夫人那一支的人就該搬離西院。
可老國公心存仁厚,做事又優柔寡斷,當年他一時抹不開臉面,就答應讓西院的人留下。
可就算這樣,兩房的人分家了就是分家了。
哪有分家了的弟媳婦,死了後,還在長房這邊舉辦喪事的?
“世子爺,這都是老夫人的吩咐。”老管家小心翼翼道,“老夫人說,既然二老太夫人死也不捨得離開鎮國公府,那就讓她在鎮國公府的正廳舉辦喪事。”
“祖母人呢?”
秦世子的語氣很淡,似是沒什麼情緒,看到二老太夫人的靈堂時,臉上的表情也沒變一下。
“二夫人三夫人和五夫人鬧了一場,老夫人被氣暈了過去。”老管家一臉戰戰兢兢,“老奴已經派人請了萬太醫來,萬太醫說,老夫人是急怒攻心,休養休養再說。”
休養的好,老夫人興許能多活幾年,可要是休養的不好,老夫人一旦有事,那鎮國公府就得三年後才能舉辦喜事。
那可就遭了,這府裡的少爺姑娘們的婚事,可是再也經不起耽擱了。
老管家哀嘆連連,愁眉苦臉。
秦世子看也沒看靈堂一眼,就帶著安寧去了後院。
就在安寧要踏出大廳時,突然,她感覺到了有一道充滿了強烈恨意的目光射向她。
她迅速回頭。
放眼看過去,卻沒找到人。
大廳裡很多人,來的客人都在丫鬟婆子的帶領下,給二老太夫人上香磕頭,然後就被帶去了偏廳喝茶。
沒有誰在這種情況下,東張西望的。
而二夫人等人,全都跪在靈堂前,低頭垂眸,身影哀慼。
奇怪,究竟是誰那麼恨她呢?
安寧收回視線,踏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