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還在死人,本官會派人去查個明白!”
“十天半月?”駱文佳一怔,不由高聲道,“那駱家莊 就要再死上十幾個人!大人怎忍心……”
話未說完費士清已拂袖而退,眾衙役也齊聲高喊:“退——堂——”
駱文佳還想爭辯,卻被眾衙役架著扔出大門。駱文佳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,卻見衙門緊閉,幾個衙役守在門外,不容他靠近。他只得指著衙門大叫:“我不信!我不信這世上沒有天理!我不信南宮世家能一手遮天!你揚州知府不管,我就告到金陵提刑按察司。若提刑按察司也不管,我就上京城告御狀!”說完轉身便走,誰知差點與身後一個人撞個滿懷,抬頭一看,正是白衣勝雪、風流倜儻的南宮放。
南宮放淺淺一笑:“駱秀才說笑了,想我南宮放一向遵紀守法,何懼旁人誣告?倒是駱秀才要小心了,千萬別犯了事被投進監獄,那可就斯文掃地,給古聖先賢丟臉了啊!”駱文佳一聲冷哼轉身便走。南宮放望著他走遠,臉上的微笑漸漸變成了冷笑。就在這時,費士清匆匆由大門走出。
“三公子不必擔心!”費士清笑道,“來告三公子的那個窮秀才,下官已將之打發回去了。”
“這恐怕不夠。”南宮放淡淡道,“他若真拿著狀紙上京城告御狀,雖然沒憑沒據,但傳到不明真相的愚民耳中,卻也有損南宮世家的聲譽。”
費士清一怔,忙道:“三公子所言極是,下官定要想辦法阻止。”
南宮放淡然一笑:“大人該派人盯著他,小心他作奸犯科。”
費士清一愣,忙問:“莫非三公子發現他作奸犯科?”
南宮放陰陰一笑:“現在還沒有,不過相信他很快就會了。”
費士清心領神會地點點頭:“三公子放心,下官這就派人盯著他。一旦發現他行為不軌,就立刻捉拿歸案!”
“那可就仰仗費大人盡心盡力維護地方秩序了!”南宮放拱手一拜。二人心領神會地相視一笑,都從對方眼中,看到了彼此的承諾。
躑躅在熙熙攘攘的揚州街頭,駱文佳發覺自己身上僅剩下幾兩碎銀。這點錢莫說僱車去金陵,就是走路,恐怕都不夠路上的住宿和吃喝。正在為難,街邊一個小店吸引了他的目光。他走進去,出來時手中多了一張條幅,上書:代客寫家書、對聯,兼售水墨山水、人物畫像。
躊躇滿志地把條幅高高挑起,駱文佳心中漸漸有了點兒底氣。雖然盤纏不多,但憑著自己苦練多年的字畫功底,邊掙錢邊上省城應該不成問題。可挑著條幅走了五條街後,他的信心開始動搖。雖然街頭人來人往,但根本沒人多看他那字跡優美的條幅一眼,更沒人找他寫對聯中堂或畫畫了。
天色漸晚,駱文佳的心情也漸漸沮喪,他絕望地收起條幅,正欲三兩下撕成碎片,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吳儂軟語的詢問:“先生會畫畫?”
“會!當然會!”駱文佳邊答應邊轉過頭,就見身後是個一身翠綠的小姑娘,大約十四五歲,模樣十分可愛。駱文佳連忙展開條幅,急切地表白:“寫字繪畫是我拿手好戲,我五歲練字,七歲學畫,到現在已是十年有餘!不知姑娘你想畫什麼?水墨山水還是工筆人物?又或者是花草魚蟲?”
小姑娘抿嘴一笑:“不是我要畫,是我家小姐。今日她讓我給她找個畫師畫一幅肖像,誰知我出門就遇到你,所以便問問。”
“肖像?沒問題沒問題!”駱文佳忙道,“我現在就可以去給她畫!”
“不過,”小姑娘又道,“我家小姐可有個條件。”
“什麼條件?”駱文佳忙問。
“你必須蒙上雙眼,路上不許偷看,由我帶你去。”小姑娘比劃道,“你還不能將今日之事說出去,你要發誓。”
駱文佳一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