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氛更加的沉重,其實竇淳良怎麼不知道結果,只是抱有一絲的幻想,也許會有奇蹟呢。
“不過醫生也說了,全看老師自己,要是恢復好也許還能有幾個月甚至一年。”
頭一次連謝縉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,什麼所謂的幾個月一年,不過是安慰自己的話。
沒想到竇淳良卻認真的點了點頭,“好,就算還有幾個月我也會陪著老師的。”
兩人正說話那邊黃教授動了動手指睜開了眼睛,謝縉面對著一眼就看到了,忙走到了他身邊,黃教授好像在辨識誰是誰,極力的睜了睜眼睛。
“老師你好點了嗎。”
謝縉扶著他靠好,黃教授看了兩人一眼,“你怎麼來了,還把他也帶上了,嫌我這不夠清淨嗎。”
謝縉不和他辯解,什麼都順著他的心意,黃教授見兩人都不說話,一個人又耐不住性子,“怎麼不說話了,我還沒有沒用到不能說話的地步吧。”
“老師,出了這麼大的事情,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。”
黃教授大概是感覺沒意思,拉了拉被子,自己躺了下去。
“不過是快要閉眼了,我這一輩子也活的夠了,何必要添累你們操心。”
“師母他們在國外,國內的親戚你又不肯走動,這種事情不告訴我們還能告訴誰,添累的話就別說,當初如果沒有你,又怎麼會有今天的我呢。”
黃教授翻了個身,有些無力的嘆了口氣,“說了有什麼用,病能不能好,我還能活多久自己清楚。我這輩子也沒有什麼遺憾的,該拿的獎也拿了,該遇上的人也遇上了,只可惜耽誤了你們師母。”
謝縉知道一些關於師母的事情,聽說是因為忍受不了黃教授的工作,做廣告的哪個不是一忙起來就整夜整夜的通宵,而且接觸的人多,爭吵也越來越多。
最後才會選擇了分開,並沒有離婚而是帶著兒子去了加拿大。
“等我死了你再把這件事告訴你師母,人沒死就總還是有牽絆,我自問從沒有對不起誰過,除了她。”
兩人陪著黃教授說話,等到他睡去,謝縉才回家去拿東西由竇淳良在這守著。
外面是熱火朝天的喜意,裡面確實冰冷蒼白的寒宵,他並不贊成黃教授的說法,在他看來師母一定還是喜歡著黃教授的,只是不確定和無休止的等待比冷落更容易讓人崩潰。
而且黃教授雖然嘴上說著無所謂,心裡一定很想見他們母子一面,如果可以他希望能達成他的心願。
謝縉很快就回來了,除了帶了些洗漱用品回來之外,還抱了小黃毛進來。竇淳良訝異的走過去抱過小黃毛,“它怎麼在這裡,你去學校了嗎?”
“沒有,我剛剛在樓下,看到福子在爬樓梯,腳上都是血,身上也髒髒的,就帶它去急診室包紮了一下。”
竇淳良:“……你說的急診室和我想的急診室是一個地方嗎?”
謝縉親暱的拍了拍他的腦袋,“當然是了,這附近沒有寵物醫院,就是有也沒有這麼早開張的,只能先讓福子將就將就了。”
小黃毛一改往昔活潑的樣子,很是頹然的縮在竇淳良的懷裡,看到黃教授的時候才探出了腦袋,喵嗚的輕聲叫著,好像是在喊黃教授的名字。
它應該是早就知道了,所以從很早之前開始就變得很粘黃教授,這次一定是它自己從辦公室裡跑了出來。
有時候動物真的比人要有感情的多,也比人更加的單純,它們的世界裡沒有算計沒有對錯。
好像是有感應一樣,黃教授睜開了眼睛,看到小黃毛的時候難得的笑了起來,小黃毛也叫喚了一聲,從竇淳良的懷裡掙脫躍上了病床,小心的縮在黃教授的手臂旁,舌頭一點點的舔著黃教授的手臂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