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,今日之事不會發生得這麼突然。
而父皇扔到他面前的賬本之上,印著他的私印。
可見這枚私印的存在,也早已被人發覺。
回想起大長公主府裡,白明微看向他扇子的眼神。
此時的他可以確定,白明微就是在那個時候,發現了他的私印。
所以今日這個局,早早就開始了。
只不過是藉著今朝醉消失一事,才一舉向他襲來。
而他後知後覺。
這次棋差一著,損失數十萬兩。
他雖氣憤,但也沒有執著於無法改變的現實。
怒火過後,是心狠手辣的善後手段。
下屬領命,順勢提議:“殿下,這次的事件,足以證明藏銀之處並不安全,其餘那幾處,是否要調整一下?以免步這件事的後塵。”
劉昱當即否決:“不必如此,越是這樣,越是要按兵不動。誰知這件事,不是他們在投石問路?”
“一旦我們因此亂了方寸,連忙去調動其餘的人馬,就會讓他們藉此找到其他的地方。本宮絕不會給他們送人頭。”
下屬聽了,立即表示:“殿下所言極是,興許他們正等著我們行動呢!”
劉昱雙眼如炬:“眼下,我們只需集中精神對付老九即可。要破白明微的計劃,就得從老九下手!”
說完,劉昱把手中的斷筆猛然一插。
那筆竟沒入桌面寸許。
倒刺扎破他的肌膚,鮮血溢位來,他也恍若未覺。
……
驛館。
“這次劉昱應當要氣死了。”
蕭重淵靠在藤椅上,漫不經心地開口。
白明微捧著茶盞,仰頭望著夜空。
河漢清淺,星光幾許。
零零落落的光映在她的眼底。
“要不是這一次有著今朝醉的契機,這筆銀子怕是不好叫他吐出來。”
蕭重淵指骨劃過眉毛:“這事說起來,還得益於劉堯的幫忙,但凡其中一個環節他有所懷疑,事情都進展不下去。”
白明微扭頭看向蕭重淵,唇角挑了起來:
“你也想說他傻?從賬本被發現到藏銀之處被找到,處處透著蹊蹺,但偏偏九皇子還按照我們設計的步驟去走。”
蕭重淵搖搖頭:“他可不傻,只是經驗不足,還需調/教調/教。”
白明微點頭:“正是如此,比起被圈禁的三皇子,九殿下的確一點都不傻。”
蕭重淵笑道:“倘若等會兒他能找上你,那麼他還算可堪雕琢。”
白明微放下茶盞:“如果他能來找我,有些事也該叫他知曉了。”
蕭重淵問:“你準備把從劉昱那得到的賬本給他看?”
白明微頷首:“要是不知道對手是個怎樣的人,他就還不算做好準備。”
蕭重淵雙手交疊於身前,姿態分外閒適:“不過經此一事,劉昱必然更小心謹慎,比起城府極深的劉昱,他就像剛出生的牛犢一樣。”
是啊,劉昱像烏龜一樣,龜縮這麼多年。
這次挖了他身上一塊肉,他必定把所有的肉都藏起來。
不過那又如何?
撕開一個口子,還怕找不到其他的地方再挖一口麼?
思及此處,白明微笑了起來:“俗話說,初生牛犢不怕虎。”
蕭重淵撇撇嘴,一本正經地開口:“你總誇他,我吃醋了。”
白明微伸過手,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:“小氣鬼,喝涼水。”
蕭重淵把臉別到一旁:“有像你這麼哄人的麼?”
白明微拉著他的袖子拽了拽,聲音也放柔了下來:“重淵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