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錢姓官員恐懼的眼神中。
護衛氣勢洶洶地走過來,毫不猶豫地將他控制住,把頭破血流的他拖下去。
而這時,他也終於慌了。
正要求爹爹告奶奶。
可護衛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他,一拳把他打昏,如同破布一樣拖走。
秦黨官員沒想到白明微竟然動真格,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。
剛要開口找白明微理論,卻被白明微平靜的目光攫住。
只是淡淡一瞥,所有人噤住了聲息。
白明微朗聲開口:“錢大人的例子,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鑑,你們有人想重蹈覆轍麼?”
面對如此威勢,誰也不敢反抗。
垂下的頭,就是他們示弱的標誌。
他們受命來給白明微添堵,可並不意味著要拿身家性命去完成任務。
生死麵前,誰都不想十八年後再做一條好漢。
這時,白明微走過去,把適才那名男孩扶起來。
她伸手抹去男孩臉上的淚水,卻是沒有說出一個字。
那名男孩掙開她的懷抱,走過去蹲到昏過去的妹妹身邊,握住妹妹的手,戒備地看著周遭的所有人。
而那些從他手中搶奪食物的災民對此無動於衷,彷彿在這個時候,誰的死活都沒有自己的重要。
白明微站起身,目光掃視了一圈。
但她連一個責備的字都說不出口。
誰都想活下來,為了活著他們會不擇手段。
都只是為了活著。
當面臨快要餓死的境況時。
是非黑白的規則,只能約束一部分人。
善與惡都是他們自身的選擇。
在沒有解決他們生存問題時,又怎能要求這些本就活得艱辛的百姓,心懷正義與廉恥?
去遵守約定俗成的道德準則?
這樣的沉默,使得剛剛搶食物的那幾個災民垂下了頭。
但他們眼底滾動的,並非愧疚。
而是隻要白明微懲罰他們,他們就會用命反抗的敵意。
感受到氣氛不對勁,俞劍凌在護衛抽刀之前,迅速來到白明微身邊。
他問:“大將軍,白大人呢?”
白明微當然知曉他的好心。
其實他本不用如此,但既然他做了,順著他的臺階下有何不可?
於是,白明微回道:“這裡發生了暴民傷人事件,我請他去調動駐軍了,以免還有其他暴民繼續傷人。”
俞劍凌點點頭,未再多言。
災民的情緒極其不穩定,他只需緩解那根緊繃的弦即可。
這時,白明微衝秦黨幾人招招手。
幾人莫敢不從,連忙走到白明微面前。
白明微吩咐:“秦澤,帶上你們自己的護衛與行李先行一步,務必通知胡縣長,讓他準備接待本將軍。”
那名叫做秦澤的官員,也只是個六品官。
白明微的命令,他不敢違抗,更不想步錢大人的後塵。
但他分外疑惑:“大將軍,此時不是救災要緊麼?怎麼胡縣令的首要任務,卻是要接待您?”
他當然不是關心災情,只不過想知道白明微這樣做的目的。
白明微面容嚴肅:“在胡縣令的轄制地域內,發生了暴民傷人的事件,可見他沒有任何防範措施。”
“讓他接待本將軍,也就是讓他準備好向本將軍解釋,本將軍這樣說,你明白了麼?”
說辭合情合理,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。
秦黨的其餘幾人也不想在這麼骯髒惡劣的環境中久留,滿懷希翼地看向秦澤。
白明微道:“選誰與你同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