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李大夫:“你的賬,輪不到我來清算,不必如此懼怕於我。”
李大夫忽然雙膝跪下,涕泗橫流:“姑娘,救救我,你救救我!”
高氏淡聲道:“救你?大哥來找你拿毒藥,你主動為大哥推薦曼陀羅時,怎麼沒有想過你會死?”
“你明知道大哥對曼陀羅的用途,你卻選擇助紂為虐時,怎麼沒想過你會死?”
“現在事情敗露,你知曉大哥不會放過知情/人時,你倒是怕了?你可真是,奴顏媚骨啊!只可惜,我最討厭你這樣奴顏媚骨的人!”
說完,高氏再不理會李大夫,自顧自地在小廚房動手做吃的。
李大夫還想說什麼,卻被春雨喝止:“要是你再這麼煩人,也甭等著被清算了,我現在就砸爛你的嘴!”
李大夫嚇得噤若寒蟬,莫敢再言語。
高氏默默的做飯,心底卻是一片淒涼。
事情鬧到這個地步,始作俑者還是父親。
倘若不是父親縱著大哥,大哥怎會如此放肆?
放肆到,透過在茶葉裡下毒這種方式,來排除異己。
但凡父親注重他們一些,大哥的手段都應該更高明。
大哥輸在,倚仗著父親的寵信,太過輕視他們。
眼下就看風軍師怎麼處理了。
……
高大人的書房裡。
高大人坐在椅子上,面龐藏在陰影裡,叫人看不清楚。
而他的面前,站著一名白衣如霜的男子。
書房裡分明光線模糊,他的白衣,卻依然晃眼睛。
如同院落深處,那一抔沒有融化的落雪,叫人一看,心底頓生涼意。
“你來了。”
高大人說了這麼一句。
阿一一撩衣襬坐了下去:“高大人似乎早已料到我會來。”
高大人挑唇:“風軍師在本官的家裡隻手遮天,做了那麼多事情,本官料想著,風軍師也該找上來了。”
阿一挑眉,手指輕輕捻起一縷頭髮,任那烏髮在指間慢慢劃過。
他的語氣,漫不經心:“哦?是麼?既然高大人知曉在下會來,想必高大人已經準備好了,要與我談的說辭和內容。”
“只是不知,那高晟為了排除異己,趁高大人命他從高瀚入手,從而拿捏高夫人,進而擺佈三少夫人這個機會,給高瀚下毒一事,高大人可知曉?”
高大人微微眯起眼睛,顯示出了些許震驚。
顯而易見,他不知情。
但他對此事不在乎的態度,也由他的語氣表現得分外明顯。
“是麼?”
阿一不緊不慢地開口:“那毒下得可真是巧妙,他為了斬草除根,甚至連三少夫人她們都算計上了。”
“具體怎麼個操作呢?他先是給高瀚下毒,做成風寒高熱的樣子,接著又買通了外邊的一名大夫,故意向三少夫人露出破綻。”
“三少夫人心細,發現端倪後找來那名大夫,得知了高瀚實則中毒而並非風寒,於是便要了一副解藥。”
“可是解藥呢,的確是解毒藥,但卻會害了高瀚。所幸三少夫人多留了一個心眼,又和那名大夫要了高瀚所中的毒藥。”
“她想著,高晟的毒藥來源大抵是李大夫,否則李大夫也不會一聲不吭,於是便想著在李大夫身上試一試解藥是否有用。”
“她給李大夫下了毒,果然李大夫中毒了,她藉此讓李大夫寫出解藥方子,而高晟連這種情況都預料到了,解藥方子,自然和那名大夫所寫的一樣。”
“兩名大夫是收買的,可毒藥是真的,解藥也是真的,這其中唯一的區別,就是高瀚在中了此毒後又服了特別的藥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