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爪子抓撓。
白明微連忙躲開他,冷漠地道:“我不喜歡玩笑。”
風輕塵將臉對著白明微的方向,極為認真地道:“姑娘,我一片丹心天地可鑑,並未在開玩笑。”
白明微嘆了口氣。
有些不知所措。
男人的話語她沒有信,但這樣的話卻像石子投入她平靜的心湖,讓她的心也跟著泛起疑惑的漣漪,潮生潮落。
風輕塵是誰?
為何幫自己?
然而刺客沒有留時間給白明微考慮,氣勢洶洶地攻過來。
她反手一劍,一名黑衣人倒在地上。
白家的護衛共八人,如今只剩三人避進了綢緞莊。
白家又死人了。
這個念頭一起,悲憤霎時充斥胸腔。
白明微雙目赤紅,奮力殺向刺客。
她的打法,毫無章法可言。
她沒有沒有遵循任何劍式,遇人就殺,手起刀落,奪人性命。
相比她而言,風輕塵卻自有一套成熟的對敵之法。
他的身姿飄逸靈動,宛若靈肌玉骨的九天之神。
而他舞動竹竿的身影,與他的絕世容姿相得益彰。
忽然旋轉如意,生生不息,看似緩慢的速度卻又極強的威力,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。
忽而又如落英點點,變幻無窮,隨著他清俊飄逸的身姿舞動,所過之處,屍橫遍地。
不是白明微不會劍法,並非她不想使用。
她從昨夜才開始殺人,此時她仍不太習慣那濃郁的血腥味。
也不太習慣利劍割斷喉嚨與刺破心臟發出的哀鳴。
她心性再堅韌,終究也還是名少女。
鼓起勇氣應敵,毫不留情地斬殺,已耗盡她的心力。
她實在無法冷靜下來,使出師父所教的絕技。
好在她仗著渾厚的內力,刺客一時也無法在她身上討到便宜。
“小心!”
風輕塵大聲提醒。
白明微避過身的剎那,又有圓球貼著她的耳朵擦過。
也正是因為這一躲避,殺紅了眼失去靈敏度的她,險些撞到幾根針上。
風輕塵猛然將她拉向自己,旋身站到她方才站立的位置。
寬大的袖子一甩,將毒針彈飛出去。
可還是有一根毒針,擦著他的手背而過,劃出一道血痕。
風輕塵忽然挑起一個嗜血的微笑,將手湊到唇邊吸出毒血吐到一旁,隨即不以為意地垂下袖子,遮住手背上又一道為白明微留下的傷口。
他開口,聲音卻十分輕柔:“小心些,冒冒失失的。”
白明微看著他熟練的殺人手法,忍不住問道:“你殺過很多人麼?”
風輕塵眉頭微微一蹙,隨即道:“生逢亂世,我一個瞎子,不殺人怎麼活下去?”
白明微解釋道:“我沒有別的意思,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能如此平靜?”
風輕塵挽起竹竿擋住一個攻向白明微的刺客,隨即在白明微面前站定,手在動,竹竿在動,可他身體卻未動。
儘管如此,刺客依然無法近身。
他道:“當你為了生存殺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後,殺得越多,心就會越平靜。小姑娘,亂世之中不是殺人就是被殺,誰的手乾淨?”
“當你為保護所珍視的東西殺了第一個人後,這便是條不歸路,要是不讓自己儘快習慣,那被殺的,就會是你自己。”
語罷,風輕塵一躍而起,離開白明微的身邊,掠上屋頂了結那些躲在背後放暗器的人。
彷彿在用這種放手的方式,讓白明微習慣鮮血與殺戮。
沒了風輕塵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