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許久過後，他才啟齒：“四海歸一，天下一統，這個信念已經植根骨髓，沒有什麼能影響我的計劃。”

元五像是瞬間靜止。

以及他不容觸碰的逆鱗。

可見心腹的話，觸及了某些不可告人的隱秘。

元五不以為意地笑了笑：“可能是因為你令我反胃吧。”

他吐出冰冷的字眼：“滾！”

“我不過是為了成全白她扶持劉堯的心，等到她覺得勝利在望時，再讓秦豐業他們橫插一腳，導致她所有的計劃功敗垂成。”

最後，他親自動手收拾地上的殘骸，像是在收拾七零八落的思緒。

元五笑了，笑得分外嘲諷：“你自己蠢，還不許我說？”

他卻把話說完說盡。

像是說給內心的自己聽，以掩蓋那絲他根本不願意承認的私心。

秦豐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最終拂袖離去。

秦豐業怒極反笑：“如此說來，你也聰明不到哪裡去，還不是屢次敗在白明微手裡？”

元五看著滿地狼藉，自言自語：“不管我怎麼挑撥，白明微都選擇維護東陵，讓她成為刺向元貞帝的鋒刃，太難了。”

心腹垂首：“主子，屬下怎麼覺得，您像是在特意保護白明微？換作以往，您斷然不會違背陛下的聖旨。”

元五的神色，彷彿隨時會噴/發的火山。

“不管是白家，還是劉堯，都會是白明微崩潰的誘因。只有斷了她最後一絲希望，她才能為我所用，變成我希望的樣子，你懂不懂？蠢貨。”

心腹誠惶誠恐應下：“屬下遵命！”

秦豐業的身影，被乍然灌入的天光映照得有幾分模糊。

直到秦豐業忍不住，主動告訴他計劃：“因為本官要把白明微送去江北，他們等著從你這裡得到的盈利去賑濟災民，休想！”

秦豐業直接坐到元五的對面，陰沉著一張老臉。

秦豐業難以置信地看向元五。

沒有任何回應。

“自始至終，我的目的都是要白明微與劉氏江山狗咬狗，倘若和白明微完婚，白明微咬的，可就是我了。”

元五笑著問他：“怎麼不多坐一會兒？談談心事，說說煩惱。”

心腹再度確認：“那麼主子的打算是？”

秦豐業起身：“別忘了你答應本官的事。”

元五毫不意外，他揮了揮手，心腹立即退下。

心腹連滾帶爬地離開了房間。

等到地上的碎片被收拾乾淨，他的思緒也重新變得清明。

他把碎了的杯盞拼上，隨即又伸出手指輕輕一彈。

杯盞再度碎裂，零零落落地躺在茶几上。

但他的目光，變得尤為堅定。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