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鶯鶯適時泣淚,淚水順著面頰滾下,每一滴她都控制好,命運悽苦無可奈何的樣子瞬間躍然眼前:“公子……您……您放了我好不好?”
“我孃親還臥病在床,我爹也已年老,只要您放了我,我給你彈十首曲子,不,彈一百首,求求您……”
薛晉笑得戲謔:“好啊。”
說著,她湊近鶯鶯的耳邊,鼻子輕輕嗅吸著:“但是琵琶要在房裡聽才有味道,我的話你懂麼?”
鶯鶯渾身重重一顫,霎時臉色煞白。
“船伕”仍在求饒:“公子饒命,小女有什麼錯我擔著,我給她擔著……”
薛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家丁立即堵住了“船伕”的嘴。
鶯鶯見狀,想要撲向烏篷船,卻被薛晉按住了雙肩。
“你身上的皂角味,好香啊!”
鶯鶯抖得不成樣子,她咬緊下唇,那模樣更叫人心旌大動。
他饒有興致地為鶯鶯捋一捋鬢間的亂髮:“跟了我,一人得道雞犬升天;拒絕,那就身首異處,死無葬身之地。”
他的話,叫鶯鶯驚恐抬眸。
可當鶯鶯觸及那雙眼睛時,原本裝出來的恐懼,也在此時變成真正的恐懼。
這個人不簡單,從那雙眼睛就可以知道。
鶯鶯有心呼救,然而話到嘴邊被她生生遏制。
她不能給白姑娘增添麻煩,不能。
她只能無力地掙扎著,忍著恐懼把事情做完全套。
薛晉大笑幾聲,俯身摟住她的腰肢,把她帶進船艙裡。
“開船!回府!”
家丁扔下一定銀子,隨即一腳踹暈“船伕”,躍上畫舫。
水波盪漾,畫舫承載著鶯鶯的恐懼與決然越來越遠。
只有那艘不起眼的烏篷船,孤零零地飄蕩在湖中。
等到畫舫遠去,“船伕”仍舊一動不動,但卻開口問道:“白姑娘,鶯鶯會不會有危險?”
白明微若有所思地捏著杯子:“會有人暗中保護她的,你放心。”
“船伕”看不懂白明微的心思,索性問出口:“白姑娘,僅憑鶯鶯一個人,能對錦城首富薛家有什麼影響?”
白明微笑著解釋:“你看那些用來裝糧食的麻袋,你用棍子去打,用腳去踢,都不能破壞它分毫。”
“但只要你用對了方式,一把指頭大的小刀,也能給麻袋撕出一個大口子。而鶯鶯,就是那把小刀。”
“船伕”還是有些擔心:“白姑娘,薛家壞事做盡卻能隱瞞多年不留痕跡,必然不是泛泛之輩,鶯鶯姑娘會不會暴露?”
白明微眉毛揚起:“暴露才好呢!要不然怎麼引蛇出洞,讓做賊心虛的人露出馬腳?我的目的就是要讓她暴露,好戲即將開始,你就看著吧。”
……
長湖星波,浩渺粼粼。
薛晉把鶯鶯扛入房間,猛然扔到床上,剛要寬衣解帶,便被管事打斷:“小公子,老爺有請。”
薛晉彎腰拍了拍鶯鶯的面頰,滿意地看著她驚恐的神色:“妙人,我馬上就回來。”
說完,他扔下鶯鶯大搖大擺地離開,小廝立即把房門鎖上。
薛晉走後,鶯鶯不停地拍打著胸/口,從她的表情不難看出,她是真的害怕了。
鶯鶯心驚膽戰,伏在床上瑟瑟發抖。
怎麼辦?
我該怎麼辦?
恐懼的最後,是她一臉決然的神色。
決不能出賣白姑娘,死都不能。
這是她的決心。
薛府書房裡,一頭髮白的老者轉過身來,臉上蘊了怒意:“蠢材,什麼東西都敢吃,也不怕把自己摺進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