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一位邋遢的僧人。
僧人整日沉迷於那兩口黃湯,不念經也不打坐,世人都覺得這個葷和尚瘋了。
因為打小就聽說他,承天觀的師姐妹不時拿他取笑。
所以白明微很熟悉。
但是這樣一個酒僧,竟與今朝醉有關係?
若真是如此,他能藏得這般嚴密,滴水不漏,可見是真有幾分本事。
兩人離破廟越來越近。
近到破廟透出來的光,照在二人身上。
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,白明微當即握緊腰間的劍。
風輕塵耳朵動了動,隨即按住白明微的手:“是機關啟動了,我們兩人連夜出城,本就惹人注目。”
“看來我們今夜要會見的人,也不想透露我們見面的訊息,所以才啟動了機關,把這裡護住。”
白明微的耳力不及風輕塵,自然一時半會不能敏銳地察覺到周圍的情況。
然而聽了風輕塵的話,她當即就鬆開握劍的手。
因為她信風輕塵。
兩人越走越近,忽聞門扉“咯吱”一聲,緊接著裡邊走出來一道人影。
白明微見了,不由得一怔。
酒僧就是酒僧,和傳聞中一樣,邋里邋遢,鬍鬚凌亂,滿身酒味。
彷彿,他原本就是這個樣子,而不是避人耳目所假裝出來的。
但襤褸的衣裳卻包裹著一道高大的身影。
很高,很大。
彷彿一個堅韌不拔的戰士。
“你們可算來了,再不來貧僧都準備睡下了。”
酒僧開口,酒氣撲面。
他的語言是那樣質樸簡單,沒有絲毫故弄玄虛的成分。
所發生的一切根本不像與強者會面該有的情景。
風輕塵見禮:“前輩,有禮了。”
白明微拱手:“見過前輩。”
酒僧打了個哈欠,他撓撓光滑的腦袋,隨後轉身進屋:“來者皆是客,外邊蚊蟲多,先進來吧。”
白明微與風輕塵依言進去。
裡邊卻與外觀一樣,看起來又髒又破。
那隨處亂丟的酒罈子,扔了一地的髒衣髒鞋。
莫說坐下,便是落腳的地方几乎都沒有。
酒僧用腳踢開一些東西,然後告訴二人:“隨便坐。”
風輕塵一撩衣襬,趺坐在髒兮兮的地面。
他潔白的衣衫,霎時就被染黑了。
可他卻絲毫不在意。
白明微跟著坐到他身邊,兩人都沒有嫌棄這髒亂差的地方。
酒僧對此沒有任何反應,好像這並不是在考驗二人,而是他的破廟,本就這般髒亂。
他也不覺得不好意思。
三人都坐下後,酒僧看向白明微:“小姑娘,你似乎有些意外?是對貧僧這副姿態感到失望麼?”
白明微搖頭:“非也,我只是沒想到,我們今夜要見的人,竟然會是前輩。”
酒僧笑了:“小姑娘不用隱瞞,你的心思貧僧知曉。無非是因為之前交手的幾個回合,給你們留下了神秘的印象。”
“如今見貧僧這般邋遢的模樣,住這破敗的小屋,覺得詫異也是難免的。”
風輕塵開口:“前輩,我們今夜到此,是……”
酒僧截斷了風輕塵的話:“你們的目的,貧僧知道。貧僧也不與你們賣關子了,我們直奔主題吧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