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傅說的,半點不誇張。
一兩銀子,足夠一個五口之家過一年。
二十幾萬兩,在如今這個世道,的確夠數十萬人,整個冬日都能吃上熱乎飯。
就算宋成章不用升官和退婚為條件,她也會想辦法促成。
不為元貞帝,為的是戍邊的兒郎。
但既然宋成章認為,給了她好處,她才能竭盡全力辦事。
那麼,順勢拿了這好處,何樂而不為呢?
從太傅府出來,白明微沒有急著回驛館。
她讓轎伕慢些走,她則坐在顛簸的轎子裡想事情。
家事,國事。
她想了很多很多。
想來想去,最終也只剩下一聲嘆息。
其實,東陵也並非無藥可救。
一筆酒水訂單,二十幾萬兩的進賬。
太后懸心,宋太傅關心,便是沈大人為首的戶部,也因此忙上忙下,腳不沾地。
倘若上頭坐著的人,不是元貞帝,有著這麼多尚且一心為國的官員,東陵不至於,備受欺凌。
所以這癥結,還是奸臣當道,皇帝昏庸。
扶持九殿下的計劃,得加快程序了。
……
翌日一早。
今朝醉忽然毫無徵兆地閉店。
大門一關,任憑那些熟客如何著急,也敲不開今朝醉的門。
不僅如此,今朝醉的幾家釀酒作坊,也突然關閉了。
一夜之間,人去樓空。
釀酒的師傅,幫工的夥計,全都消失不見。
所以下朝過後,戶部頭一個炸了起來。
交貨還指望著今朝醉,如今別說他們的存貨,便是酒方也拿不到。
怎麼把貨交上?
緊接著炸開的,則是秦豐業。
他原本想著攪黃了交易,他就不必替元五出那筆銀子。
所以他才費盡心思進讒言,讓元貞帝起了整鍋端走今朝醉的心思。
可結果交易還沒攪黃,元五催銀子的動作,卻半點都沒有停息。
下朝後準備歸家的他,掀開轎簾正要上轎,下一剎那差點嚇得魂歸西天。
只見轎子裡卻安安靜靜地坐著一個死人。
那人是太子身邊的護衛。
他知道,這是元五給他的警告。
秦豐業氣得一腳踹在轎子上,但卻無計可施。
這會兒,他還是不敢和元五撕破臉。
只好硬著頭皮和死人同乘一轎,讓轎伕晃晃悠悠地抬著轎子回府。
眼下朝中都在忙著交貨一事,今朝醉的關門,打亂了許多人的計劃,幾乎叫他們方寸大亂。
元貞帝聽聞此事,當即就找來劉堯下命令:“這麼大的店,怎麼可能說人間蒸發,就人間蒸發。”
“你帶著御林軍,以今朝醉的人形跡可疑為由,就算掘地三尺,也得把他們找出來。”
“沒有人朕也要看到酒!要是人和酒都看不到,朕就放幹/你的血裝進酒罈子裡,賣給北燕人!”
劉堯領命下去,帶著御林軍把今朝醉的店鋪翻了個底朝天,也沒找到藏酒的地窖,或者半個人影。
便是釀酒作坊那邊,也一無所獲。
今朝醉就這樣,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就在與此事有關的人,一派人仰馬翻之像時,主導這一切的白明微,卻若無其事地與驛館之中,與元五對弈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