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!”
母女兩依偎在一起。
深秋的天,江南並不算冷。
可房間裡,已經擺了炭火。
高夫人被那暖烘烘的炭火烘烤,這才覺得身子暖些。
就在這時,一名小廝慌不擇路地跑進來,“砰”地跪在地上:“夫人,公子病重,您快去看看!”
“什麼?!”高夫人驚坐而起,面色倏然蒼白。
高氏扶著孃親:“我們去看看小弟。”
高夫人忙不迭點頭,與高氏一起,匆匆趕往高瀚的居所。
母女倆到來時,高瀚正躺在床上。
他渾身汗/津津的,像是浸在水中。
那眉頭緊緊皺著,彷彿承受著巨大的痛苦。
高夫人見狀,心疼不已,撲到兒子床前,剛把手放到高瀚額上,便燙得縮了回來。
她怒聲叱問:“怎麼回事?為何病得這麼重?怎麼現在才來稟我?!”
高瀚的小廝戰戰兢兢,跪下去語無倫次開口:“大夫說公子憂思過度,寒氣入體,所以病倒了。”
高夫人眉頭緊皺:“公子活潑好動,身子向來健壯,怎會病來如山倒?”
小廝誠惶誠恐:“回稟夫人,公子的確身強體健,哪怕那日被白府六姑娘推入湖裡,也不該因此受了風寒。”
“實在是,實在是他聽聞那薛家會拿著他的錯處不放,一時憂心過度,加上在冷水裡浸泡了許久,這才一病不起。”
“大夫已經開了藥方,只是公子喝下去後,也沒有任何緩解,始終高熱不退!小的斗膽,公子這是心病啊……”
高夫人聞言,沒有因高瀚的病情,從而責怪把高瀚推下水的白琇瑩。
更沒有把這個過錯,推到高氏的頭上。
她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,自然也能判斷是非黑白。
在最初的憂心如焚過後,她吩咐:“去外邊多請幾個大夫過來,快去。”
小廝忙不迭去了。
高夫人又吩咐:“去取一盆井水來給公子降溫。”
她有條不紊地吩咐著下人,很快就穩住了局面。
而這時,高瀚開始囈語:“我不……我不要坐牢……我不要被打斷腿……不要……不要……斷腿……不要……”
高夫人把下人遞來的帕子放到高瀚額上,握住兒子的手,輕聲安慰:“沒有人打你,別怕,孃親在這裡,沒事了啊。”
她急得雙手都在顫抖。
一顆心提到嗓子眼,彷彿隨時都會被捏碎。
憐子之心,每個母親都有。
親生的兒子,她怎能不疼呢?
但儘管如此,她也沒有在高氏面前,流露出任何偏心兒子的意思。
不等高氏開口,她先一步說道:
“你千萬不要覺得,是因為你不嫁那薛家公子,才會把你弟弟害成這樣;也別去怪六姑娘,她的行事的確不妥,但也是你弟弟有錯在先。”
“你弟弟是男兒,他自己惹的事,該他擔著,要怪只怪那薛家強詞奪理,也怪你弟弟自己經不住事,與你沒有任何關係。”
知女莫若母。
看到小弟病成這樣,又看到母親如此焦急。
高氏的確有一瞬間後悔自己不該與命運抗爭,最後讓孃親操這麼多的心。
聽聞母親這麼說,高氏更是愧疚不已。
可到了最後,萬般心疼與愧疚,都化作了堅定。
母親一番明事理的言語,字字句句都是對兒女的心疼與愛護。
既然已經走上這條路,她可不能輕易動搖本心,以免枉費了母親的心意。
最後,高氏開口:“孃親,我去先去問問府裡給弟弟看過的大夫,瞭解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