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的你,應該比現在更冷更強!”論功力,李梓新自是遠遠遜於陳天劫,但張華庭培養出來的弟子,眼力、技法自然都是上上之選,一眼便看出了陳天劫的破綻,毫不示弱地回應過去。
陳天劫突然露出了一絲微笑,道:“不錯,老夫確實改變了很多,但為了與你好好一戰,我定可以回覆到原來的狀態,甚至比原來更強!”
李梓新斜眼看了一下赤蓮香,道:“冷酷無情並不是武道的最高境界,若是能夠包容萬物,領悟萬物之心,便能結合自然,使出凌駕於一切之上的‘自然之道’!若是將修為推進到先天之境,便是離神佛也是不遠!”
陳天劫身形一震,道:“這是張華庭說的?”李梓新雖然年青有為,身手極強,但畢竟年歲尚輕,不可能領悟出此中道理。
李梓新點點頭,目光中流露出孺慕之情,道:“當初師父說這些話的時候,我根本就不明白,只知道出劍要追求狠,要一擊斃命,如果對敵人存在包容之心,又怎麼能克敵制勝呢?但現在我有些明白了,當你的生命中有了需要格外珍惜的人,便是丟了性命也要保她一生平安的人後,燃燒的戰意也會更加強烈!”
說話之間,狂暴的戰意如同洪水狂卷,將原先的氣勢成倍的加強起來。
陳天劫的臉上終是露出了一絲敬佩之色,道:“呵呵,張華庭啊張華庭,你果然是一代宗師!老夫磨劍數十年,殺人盈千,論起武道,卻是遠遠遜色於你!”他向李梓新看了幾眼,道,“小夥子,你很合老夫的胃口。老夫有幾招自認頗為得意的招式,便傳了給你如何?老夫也不要你稱我為師,老夫年歲已老,若是錯過了你這塊良玉,恐怕這輩子都遇不上像你這般姿質的年輕人了!”
李梓新搖搖頭,道:“武學之道,純在領悟二字!多學技藝,反倒影響修為的精進!我的武技已經定型了,無法再修習你的招式。不過,平時與你過過招倒是可以的!”
隨著兩人談話的緩和,劍拔弩張的氣氛終是消去,赤蓮香撲到李梓新的近處,低聲道:“我可不許你和這個殺氣沖天的怪老頭打!”
李梓新回過頭來對她溫柔地看了一眼,將她的右手握住。
“大家還是休息一下吧,少則兩天,多則四天,我們便要遠赴海上,同倭寇決一死戰了!”黃羽翔轉頭對駱三元道,“你什麼時候回去?”
駱三元嘻嘻一笑,道:“反正蘇州那裡的生意已經上了軌道,又有寒家的人照應著,決不會出什麼問題,我便同你一塊去海上玩玩!”
黃羽翔朝他上下看了一陣,道:“你是北方人吧?”
駱三元一怔,道:“那又怎麼樣?”
“北方人不都是旱鴨子嗎,你上到船上,若是暈船了怎麼辦?”黃羽翔臉上滿是笑容,道,“我還要照顧著幾個嬌妻,可沒有功夫理你!”
“去你的!”駱三元在黃羽翔的胸口捶了一拳,道,“舅舅住在金州衛,平時為了監視高麗的動靜,時常混在商船裡到高麗打探消訊息,我隨他同行了不下百次,豈有暈船之理!說到這個,高麗人的戰船還真是厲害,準備精良,實是不可小視!”眼珠子一轉,又道,“倒是你,這次不會是頭一趟出海吧!哈哈,別說照顧嫂子,你能照顧好自己便算不錯了!”
黃羽翔哈哈大笑,道:“我沒有出道的時候,可是號稱‘浪裡小白條’,水裡來雨裡去,哪會有什麼問題!”
張夢心卻是走了過來,道:“大哥,海上不同江河,波瀾起伏,浪頭特大,非可等閒視之!年前我與秦師兄、淡月遊歷江湖的時候,曾經從雷州府坐船到了溫州府,浪頭之大,連秦師兄都是上吐下嘔的!”
提到這兩個已然不在這個世界上的人,張夢心的臉上滿是哀傷的表情。淡月還可以說是咎由自取,但秦連死得還真是冤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