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靜姝乖順地起身,跟在沈氏的身後,二人一起去了廳的偏廂。
而此時,家裡的人紛紛聽到了訊息,都往廳裡趕,對著受驚的幾人問長問短。
偏廂裡,沈氏把自己的帕子遞過去:“擦擦眼淚,別叫你母親擔心。”
白靜姝一邊擦淚,一邊道歉:“大嫂,對不起,是我給大家添麻煩了。要不是我,那賊子也不會來襲擊我們。”
沈氏自是知曉,此時的起因並不在於南安侯府想與白府聯姻一事。
而是有人利用此事,專門針對白府。
在白靜姝面前,她沒有仔細解釋。
雖然二姑娘知書達理,溫柔嫻靜,必會理解這些事。
然而外邊的風風雨雨,不該讓家裡的每一個人去直面。
有些事,由他們處理便可
最後,沈氏與白靜姝講起了一段往事:“大嫂在閨中有一個很是要好的姐妹,她目的性很強,知道自己想要什麼。”
“所以從小就奔著才女的目標去努力,想要成為享譽京城內外的大家閨秀,以圖一門好親事。”
“但是有一次,老吳王妃辦六十大壽,那是一場盛宴,邀請了很多人,連我們這些閨閣女子都有機會參加。”
“偏偏我那閨中密友因病不能參加,而我在宴會上作了一幅畫,深得老吳王妃賞識,於是便一舉成名,被譽為才女。”
頓了頓,沈氏繼續開口。
“這人生啊,就是這麼難以預料,不到事情發生,永遠也不知道下一刻會怎樣。”
“南安侯府這件事,與你有什麼關係麼?那南安侯府小人嘴臉,恬不知恥為一個喪德敗行的庶子求娶你。”
“最後因此事不成,懷恨在心,最後動手殺人。整件事從頭至尾,都是他們自己犯賤,與二姑娘你有何干系?”
“你只不過是,莫名其妙地遭受了這種糟心事,就像大嫂曾經,莫名其妙得老王妃稱讚一樣。”
白靜姝捏著帕子,淚汪汪地看向沈氏:“大嫂……”
沈氏繼續勸說:“我們都活在各種不確定之中,唯一可以確定的,且能由我們自己決定的,便是我們遇到事情時的心態。”
“因為此無妄之災,你日後少不了被人說嘴,你清者自清,身正不怕影子斜,與此事沒有半點干係。”
“倘若你不去管外人的髒口,不去因這件糟心事傷自己的心,那麼此事便奈何不了你。”
白靜姝把眼淚擦乾,抽抽噎噎:“大嫂的話,靜姝明白了,多謝大嫂。”
沈氏語重心長:“你也不必擔心此事會給家裡帶來什麼麻煩,此事本與你無關,錯的是那些包藏禍心的人。”
“不要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,不拿別人的錯誤懲罰別人,也不拿自己的錯誤懲罰自己,方才是我們心情愉悅之道。”
白靜姝的眼裡,已無淚水。
她哭,除了驚嚇與委屈外,也有些許自責。
因為她認為,此事因她而起。
然而大嫂把道理說得這麼通透,她也就想通了。
於是,她露出一抹堅定的容色:“大嫂放心,不論今後會因這件事起多少波折,我都不會再像方才那般了。”
沈氏拍拍她的手:“好妹妹,既然如此,我們出去吧。想必大家都在廳裡等候,關心我們的安危,得去讓他們看到我們,他們才會放心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