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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部分

們為什麼要無事鬧事?”

“不是不是,椽瓦有時年久失修,遭耗子弄鬆脫打落,也有的是,對不住,對不住,客官請多包涵,海涵,海涵。”老掌櫃見這幹凶神惡煞,也不是什麼好來路,只求息事寧人。

那七八名壯漢這才悻悻然回到房裡來。

壯婦守在門邊、窗邊,才又關上門窗,聚在一起,圍在燈前,那名橫眉怒漢把刀往桌上一放,忿忿地道:“操他奶奶的,要不是有事在身,俺可忍不了這口惡氣,一刀一個,宰了再說!”

王小石屏息在櫃子裡。

櫃子裡的“人”也沒有任何反應。

只聽另一個威嚴的聲音道:“沈七,你別毛躁,今晚此事,‘六分半堂’總堂的高手要來,你這麼一鬧,你一個人不想活不打緊,大家都想有個好死。午間你差些兒對人動武,我就看你耐不住性子,盡替我惹事!”

王小石自櫃門的縫隙望出去,只見說話的人是一個矍爍的老漢,腰間斜插一柄鐵尺,他身邊還有一個虎臉豹眼的婦人,兩人站在那裡,旁的人都不敢坐。

那橫眉漢低下頭去,海碗大的拳頭握得老緊的,但對老頭的話不敢反駁。

隔了一會,另一個獐頭鼠目的漢子插口道:“老七,這就是你的不對了,把厲爺氣得這樣子,你吃屁拉飯的麼!”

橫眉漢仍不敢反駁半句,但拳頭握得青筋畢露。

只聽那姓厲的老頭捫著他那稀疏的灰白鬍子,用凌厲的眼光一掃眾人,道:

“為了幾個不相干的人,值得打草驚蛇?李越,那三個房間可都叫人看住了?”

那獐頭鼠目的人立即恭聲道:“剛才我已帶人過去看過一遍了,每房兩位把守的兄弟都說沒什麼變故。”

姓厲的老頭悶哼了一聲道:“那最好。”

獐頭鼠目的漢子趁機加了一句,“三江六省,五湖七海,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,敢來招惹走馬賣解一脈的龍頭老大厲單厲爺?何況,這次連厲二孃都移蓮步親自出動,誰敢自觸黴頭?”

王小石一聽,頓時想起武林中幾個極具盛名的人物來。江湖上,有各種不同的教派,其中放筏的,就叫做“排教”。凡是“排教”中人,必有點真本領,遇上天災,木筏逢著暗流,在河上打漩兒,“排教”高手自有應付的法子;如遇上劫筏的,也可憑實力應付。另外走江湖賣解的,也自結成一個教派;醫卜星相、士農工商莫不亦然。七十二行,三十六業,凡此種種,都有一個龍頭老大主掌大局。

厲單就是其中之一,他同胞妹厲蕉紅,武功極高,心狠手辣,在湖北一帶甚有威名,不知何故全聚在此處?那叫沈七的,想必就是“過山虎”沈恆;而這個叫李越的,是活動在黃鶴樓一帶的流氓硬把子,這兒的人背底裡稱他作“虎前狐”。

王小石的記性極好,他每到一處,便把一地的武林人物的特性與名號記牢。

他不知道為的是什麼,他總是覺得,有一天,這些資料對他會非常有用。

會不會有這麼一天呢?

王小石不知道。

他卻知道一件事:天下眾教各派,都隸屬於開封府內“六分半堂”的管制。

天下英豪,都服膺“六分半堂”。

他們把所得的一切,分三分半給“六分半堂”,若遇上任何禍難,“六分半堂”必定付出六分半的力量支助。

天下即一家──“六分半堂”的總堂主雷損,天下好漢都奉他為“老大”。

也許,真正能跟“六分半堂”抗衡的,只有“金風細雨樓”而已。

而在開封府裡能跟雷損並列稱雄的,也只有“金風細雨樓”樓主“紅袖刀”蘇夢枕一人。

在江湖上,未列入什麼名門正宗的江湖中人,近幾年來,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