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對著他的女孩傳來微微顫抖的淚音。

「嗯。」

江臨應了一聲，雖是一個字，可卻像重若千斤。

女子那捏著男子袖角的手指輕輕鬆開，江臨邁步而出。

「你們不一起來？」

被塞了滿嘴狗糧的龍崖終於是上線。

「還是說你覺得只憑藉著元嬰境的你，就可以殺了我？」

「要不？試試？」

江臨微微一笑，橫劍於前。

他的眼眸由黑轉變為銀白，從髮根開始，一襲銀髮披在了他的肩頭，他的肌膚布滿寒霜，膚下血流彷彿凍結，紫青若冰河。

「初雪。」

「在。」

換上素白長裙的少女浮現在江臨身後。

東海千里，皆成冰川。

第五百七十五章 江十！！！

妖族天下冥幽府，在一漆黑的鐵王座之上，坐著一具渾身上下散發著幽暗冥火的盔甲。

在這盔甲的面前，是一懸浮著的棋盤。

與盔甲對弈的，是一名老者。

老者身後長得一雙翅膀，頭上是一對牛角，魚身蛇尾，宛若各種生物的組合。

老者沒有名字，一個「鯥」字便可以代指。

因為在兩座天下，只剩下了他僅此一隻鯥而已。

【鯥：柢山，多水，無草木。有魚焉，其狀如牛，陵居，蛇尾有翼，其羽在魼下，其音如留牛，其名曰鯥，冬死而夏生，食之無腫疾。】

老者不知存活了多少萬年，總之當妖族天下有所謂的十二王座之時，這位鯥的老者便是已經存在。

除了月老翁之外，他便是最妖族天下最古老的存在，無論其他大妖如何地更換，可是這名名為鯥的老者卻始終穩如泰山。

也沒有人會去想著挑戰他。

除非是覺得自己活膩了……

「龍崖會死？」

全身散發著幽暗冥火的盔甲緩緩道，聲音如同立體環繞的音響一般傳盪。

「他做那東海之主多少年了？」老者沒有回答黑盔甲的問題，而是丟擲了一個問題。

黑盔甲緩緩道：「四五千年了吧。」

鯥：「嗯，那也夠久了。」

黑盔甲：「月前輩要一個新王？可是龍崖可能成為萬年以來的第一頭真龍，是否可惜了一些？」

「可惜？」

鯥搖了搖頭。

「若是幾年前他沒有去白帝國參上一腳，或者說當時他摻上一腳有所收穫，他還可以安心地做他的東海之主。

可惜的是，這世間可沒有什麼的如果。

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

不過當那龍崖落慌而逃，躲避在龍宮之中養傷的時候，他就已經失去了化龍的機會了。」

黑盔甲：「月前輩已經是有頂替的人選了？是那仙人境的白千落，確實，她足夠夠那資格，只不過，浩然天下土生土長的她，真的一心向我妖族天下嗎？

而且東海數百萬妖軍，真的會服從於她嗎？」

「月老翁確實是想過要讓白千落當那東海之主，至於那數百萬妖軍，一隻仙人境的純正天狐，自然有那本事去接納。

不過，那白千落拒絕了。」

「嗯？」

黑盔甲下了一黑子，抬起頭盔看向老者。

「白千落拒絕，合情合理，可就算是如此，她為何又要去那龍宮？」

老人搖了搖頭：「如果我說，白千落的前往，是為了對新王保駕護航呢？」

「什麼意思？」

黑盔甲依舊是不解。

「小冥。」老人輕聲一嘆，「時代終究是變了啊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