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延在前幾天接到劉璟的命令,命令中說,如果情況危急,可直接用泥土填實油井,可現在情況是危急了,但油井卻已經被偷襲,魏延不由暗罵一聲,‘該死!’他又問騎兵道:“我想知道,到底有多少軍隊偷襲?”
騎兵戰戰兢兢道:“大約五百敵軍,只是弟兄們正在吃晚飯,一時沒有防備,被他們偷襲得手。”
魏延暫時無心責罵,他在急思應對之策,這時有士兵稟報,“周參軍來了!”
魏延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參謀軍事,險些把他忘了,周參軍便是周不疑,他原是跟隨徐庶的長史從事,是徐庶的得力助手,但劉璟擔心魏延身邊無謀,便將周不疑也派來協助。
周不疑年紀有二十歲,非常年輕,而且又是文弱書生,雖然年輕文弱,但這在謀士普遍年輕的荊州並不奇怪。
關鍵是周不疑為人清高,而且說話一向不留情面,讓人很不喜歡,也正是這個緣故,無論魏延還是其他將士都沒有把他放在心上,有什麼事也從來不去問他,實際上就是把周不疑當做了擺設。
魏延也極不喜歡這個參軍,第一天便質問自己為什麼丟了柴桑,讓魏延有些惱羞成怒。
不過周不疑畢竟是州牧派來的參軍,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州牧的意志,魏延還不能得罪他,只得忍不住心中不悅道:“請他過來!”
片刻,周不疑匆匆走來,急問道:“江東軍是走水路,還是陸路?”
魏延淡淡道:“是從陸路過來,他們的先鋒已經佔領了油井?”
周不疑霍地轉身,注視著魏延道:“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?魏將軍為什麼不多派兵力駐守油井?我前天就提醒過將軍,油井兵力太少,為什麼魏將軍不聽我的勸告?”
一連串的質問讓魏延啞口無言,他臉上脹成豬肝色,怒道:“州牧的命令是在危急時填平油井,現在發現了敵情,我也立刻通知油井駐軍動手,有什麼不對?”
“可是結果呢?”
周不疑毫不留情地質問道:“我只問結果,還不是一樣被江東軍偷襲得手了嗎?你就算點一百座烽火又有什麼用?”
魏延氣得眼睛噴火,肺都要氣炸了,這時盧進連忙道:“烽燧剛剛點燃,這說明敵軍主力還在二十里外,現在只是五百前鋒奪取了油井,卑職願意率領一千士兵,趕在敵軍主力未趕到之前,重新奪回油井,填平了它們。”
其實魏延也是這個意思,‘亡羊補牢,猶未遲也’,必須奪回油井,並填平油井,這樣他們堅守下雉縣,才不再受油井的牽制。
但不等魏延開口,周不疑立刻否定了盧進的請求,“不能去!去了必死無疑。”
此時魏延已經對他惱恨萬分,如果他不說,魏延或許會再考慮一下,但周不疑卻讓他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魏延冷冷瞥周不疑一眼,毫不猶豫答應了盧進的請求,“盧將軍可立刻率兵前往!”
這一次輪到周不疑氣得臉色發白,胸脯劇烈起伏,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遠處的烽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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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雉湖位於下雉縣以南十幾裡外,自從發現溢位石炭油後,這裡便成為江夏軍的戰略之地,此時,油井已經被丁奉率五百精銳奪取,而在湖的另一邊,下雉縣前來油井的官道兩邊,周瑜已率領六千人埋伏多時了。
這自然是周瑜之計,以他的行軍隱秘,絕對不會讓烽燧發現,但他卻將計就計,派一千餘人從烽燧前經過,引起了烽燧的報警,這便給下雉縣守軍一個錯覺,認為江東軍主力還在二十里之外,但周瑜卻已經佈下了大網,等待獵物上門。
這時,有斥候飛奔跑來稟報:“啟稟護軍,江夏軍來了,只有一千餘人。”
周瑜眉頭一皺,才一千人,這似乎太少了一點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