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延又出帳了,很快領進來一名三十歲左右的低階軍官,軍官單膝跪下:“參見漢王殿下!”
魏延在一旁介紹道:“此人是斥候營屯長,名叫張新,這次匈奴軍隊大舉南下洛川道的情報就是他先得到。”
劉璟點點頭,“請起!”
張新站起身,挺直了身體,劉璟見他身材雖然中等,但精明幹練,目光十分坦然,便知道此人是一個冷靜而有頭腦的人,他不由暗贊魏延會選人。
劉璟又道:“魏將軍有沒有告訴你,要讓你執行什麼任務?”
張新點了點頭,“卑職知道。”
劉璟微微嘆息一聲說:“此行九死一生,你們很可能回不來,說說吧!你和手下都有什麼要求,要重賞還是厚爵?”
張新沉默片刻道:“如果我們陣亡,官府會有撫卹給家人,我們不要重賞和厚爵,只希望我們的名字能刻進忠烈祠。”
劉璟心中感動,他默默點了點頭;對張新道:“不管你們是否成功,只要盡力去做了,你們都能如願以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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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,張新率領十名弟兄在通往午亭關的小道上疾奔,朝陽照在士兵的身上和臉上,每個人都彷彿被抹上了一層玫瑰色的紅光,但他們表情一樣的嚴肅,誰也沒有說話,繃著嘴唇一路疾奔。
張新之所以趕往直道,是因為得到最新的情報,進攻直道的匈奴大軍首領正是劉去卑,按照匈奴軍制,劉去卑率領的三萬大軍必然都是他的部落軍隊,而李令是劉去卑的幕僚,十之**,李令就在劉去卑身邊。
“屯長,休息一下吧!”賀老六累得吃不消,終於大喊起來。
張新也感覺戰馬快支援不住了,便勒住戰馬,指著一處背風的空地,對眾人道:“去那裡休息半個時辰。”
眾人奔過去,紛紛下馬,先給戰馬飲水餵食,然後自己找一地坐下休息,這時,張新走到楊利身邊坐下,關心地問他道:“你的箭傷怎麼樣?”
“只是皮肉之傷,沒有傷到筋骨,已經沒事了。”楊利還甩了甩胳膊,表示自己已無恙。
“那我就放心了,否則你就得回去。”
這時,楊利又小聲問道:“屯長,我們真能完成任務嗎?”
張新見眾人都向自己望來,他想了想,便對眾人道:“大家都過來吧!”
眾人紛紛圍到張新身邊,張新看了大家一眼,這才緩緩道:“這次行動事關重大,而且我們是九死一生,很有可能活不成,我希望大家能明白這一點,都是多年的兄弟,我不會勉強各位,如果誰不想做,現在就說,我派他回去送信,怎麼樣,不願去可以舉手。”
他目光掃向眾人,卻沒有一人舉手,張新點點頭,又徐徐道:“昨晚漢王接見了我,他親口給我承諾,不管我們是否完成任務,只要盡力去做,我們所有人都能進忠烈祠,讓後人景仰。”
眾人都激動起來,賀老六笑道:“本來我還想要百兩黃金,可想一想,若靈位能放進忠烈祠,這是何等榮耀,黃金又算個屁!”
張新見眾人情緒都調動起來,便對眾人道:“我昨晚想了一路,終於想出一個方案,大家商量一下,看看行不行?”
午亭關是繼雕令關後又一座大型關隘,同樣是修建在地勢險要處,關隘堅固高大,易守難攻,關隘本身有一千漢軍守衛,但由於前方關隘計程車兵陸續逃來,使關隘的守軍達到兩千人,憑藉險要的城牆,匈奴軍想奪取這座關隘,絕不是那麼容易。
劉去卑深知這座關隘難以攻克,他又想重施故技,派軍隊從繞到午亭關背後,從洛川道過來或許有這個可能性,但從直道尋找小路似乎不太可行了,儘管知道可能性不大,但劉去卑還是派出了十幾支巡哨,在土亭關附近尋找小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