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是為了換取徐盛的家人,這麼說,徐盛真的投降漢軍了,自己並沒有冤枉他。
這兩年孫權也是因為屢遭重挫而逐漸變得脾氣暴躁,漸漸失去了從前的從容不迫和息怒不形於色的深沉,下屬稍有不慎就會將他觸怒,經常聽見他的叫罵怒吼和摔砸東西。
此時,孫權聽說對方要交換徐盛的家人,頓時將他敏感的自尊刺痛了,他雙眉豎起,眼看要發作,旁邊步騭連忙問道:“請問三千將士現在情況如何?”
步騭實際上就是在提醒孫權,人家可不是來要人,而是來交換,張昭也在一旁問道:“請問秦主薄,漢王現在回柴桑了嗎?”
“漢王殿下沒有回柴桑,就在濡須口。”
步騭和張昭的先後提醒,使孫權忽然意識到自己要失態了,他可以對江東群臣發怒,卻不能對漢王特使發作,否則柴桑之事他就無法交代,現在他惹不起漢軍,孫權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,半晌才道:“我可以答應交換!”
秦宓立刻起身道:“如此最好,我這次就把人帶走,至於江東戰俘,就等候在長江之上,只要我返還江北,運送戰俘的戰船就會在建業靠岸。”
孫權這才意識到,原來漢軍戰船早已在江面上等候,這是劉璟的先禮後兵,如果自己不答應,恐怕漢軍戰船就會抵達建業。
孫權感到一種深深的屈辱,但又無可奈何,只得對步騭道:“步長史,放人吧!”
步騭帶著秦宓離去了,孫權卻一動不動,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桌案,他忽然拔劍向桌案劈去,‘咔嚓!*一聲,桌案被劈為兩段,孫權將寶劍狠狠向地上一摔,轉身向後宮走去。
張昭拾起劍,輕輕搖了搖頭,他能理解孫權心中的屈辱,可這就是政治,當你實力遠不如對方時,再大的屈辱也只能忍住,對方的要求除了無條件答應,再沒有第二個選擇,不過劉璟能放回三千戰俘,已經是給足了面子。
但張昭知道,劉璟並不是給孫權面子,而是給江東民眾和百官面子,江東朝野都會覺得這是不錯的交換,三千戰俘換一家人,劉璟很慷慨大度,惟獨孫權會感到深深的屈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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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後,當徐盛的父親和妻兒乘坐漢軍戰船抵達濡須口時,徐盛終於被劉璟的誠意感動,正式歸降了漢軍,被劉璟封為偏將軍、江左亭侯,成為了漢軍一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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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卷江夏 第969章 簽發手令
時間到了十一月中旬,鄴都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,晶瑩潔白的細雪從天空飄飄揚揚落下,灑滿了全城,儘管雪並不大,但它的到來,讓很多人才忽然意識到,嚴冬來臨了。
曹操回到鄴都已是第五天,或許真是不適應江淮的緣故,他在壽春病情日益沉重,可回到鄴都後病情竟有了起色,雖然身體依舊十分瘦弱,但氣色卻漸漸好轉了。
曹操拄杖站在窗前,凝視著窗外飄落的雪花,眼中充滿了憂慮,北方已經下雪了,合肥那邊的情況又怎麼樣?他今天上午剛剛接到合肥的訊息,世子在信中告訴他,漢軍並沒有撤離合肥,而是駐紮在濡須口。
無論漢軍在合肥還是在濡須口,在曹操看來並沒有什麼區別,都可以隨時發動進攻,而現在嚴冬來臨,今年秋糧歉收,明年春天註定要發生災荒,但戰役還在繼續,曹軍還能堅持多久?著實讓曹操深感擔憂。
更讓曹操擔憂的是,合肥曹軍內部似乎出現了不和諧之聲,曹丕在信中含蓄地說了一件事,合肥糧多,壽春糧少,他打算調部分合肥糧食到壽春,卻被張遼婉拒了。
曹操當然明白這件小事背後所蘊藏的巨大風險,曹軍內部竟然出現了矛盾,難怪劉璟撤軍到濡須口,他顯然也看出了曹軍發生內訌。
曹操極為重視合肥戰役,不惜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