悔不該當初,為何要帶著女兒投奔這等絕情寡義之人。
老者的嘴沒有就此停住,繼續辱罵著葉章。
葉敬山此時面色蒼白,病態盡顯,他也聽到了兒子葉章剛剛說的話,倒也決絕,只是這話沒能讓老人生出半點不滿,反而是欣慰地笑了,他看上去還是那般和藹可親,兒子最後能夠活下去,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。
許楠聽著葉章說出這等寡情的話,不禁黯然神傷,一雙美麗的瑞鳳眼已是水霧瀰漫,那人已看不真切。
她卻在忍耐,不願流下傷心淚,不願發出哽咽聲,而是用嘴角的淺笑掩飾著剛剛的失態。
可謂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;恨不知所終,一笑而泯。
“今日,就算是你,只怕也救不了我了,也罷,與其也害你受此連累,不如任你堅強地離去。”這句話許楠沒有說出口,只留在了心裡,生怕那人因此心生猶豫。
聰慧如許楠,或許猜到了葉章心思的一絲半點,就連聽見如此不孝之言的葉敬山,也沒有生出半點氣憤。
這三人中,唯一不甚清醒的怕只剩下了許青。
只是許青此時的憤怒,又是恰到好處,因為眼看葉章就要放棄他們了。
“葉章,你真不是個東西,不因愛而來,而是因恨而至……枉我們真心投奔於你,竟說棄就棄,你來此只不過是為了剷除大敵罷了……你個梟雄,我詛咒你不得好死!”
許青豈能不憤怒?他確實悔不該當初,當初的一個決定,就要葬送自己和女兒的性命。
他直抒胸臆地將心裡話都說了出口,他敢於辱罵葉章,罵他絕情寡義,刻薄寡恩;罵他狼心狗肺,不念舊情;更要罵他不忠不孝,罔顧至親死活!
這一番大聲辱罵過後,許青累得直喘粗氣。
葉章就當沒聽見許青的辱罵,揹著眾人,漸行漸遠,只是背對眾人的那張臉,已經愈加扭曲,這種表情是不能示人的,尤其不能讓那些恐怖分子看到。
剛剛葉章故意疏遠那三人對他的重要性,就是希望恐怖分子們忽略或是看低這些人質的價值,讓葉章能夠將被動的形勢得以改善一些。
此刻,葉章的心很痛,只是此時不能夠表現出來,一旦讓那些恐怖分子們有所察覺,只怕能夠以此逼死他。
他若一死,誰都不能獲救。
這是葉章最後的堅強,只能狠辣到底。
“大當家的,你看那葉章走得如此決絕,我們今後怕是要多一個無法想象的大敵了。”
統領們向著柳夫子身前湊了過來。
“是啊,這人真是可怕,不如趁著他現在轉身離去之際,用我們的火箭彈,給他來一發。”
經人這麼一提醒,這些統領們包括那柳夫子,都動搖了。
對啊,這重武器還沒使用,怎麼知道能不能除去葉章?
“幹了!”
柳夫子向來果決,權衡利弊,他狠辣地下達了祭出RpG這一命令,這是他們僅有的兩架單兵反坦克武器,掛有火箭彈。
葉章雖然沒有回頭辨別,也猜出來了這些人要幹什麼,子彈他可以先行避開,對付他的手段就剩下重武器了。
晟於市避難區的炸痕,已經讓他知道這些人有重武器,就算是今日註定要倒在這裡,他也要試一試,重武器又如何?
很快,一枚火箭彈就對他發射了過來,此外還有密集的普通子彈,一窩蜂地射了過來。
葉章閃轉騰挪,再加上手上匕首的撥弄,輕鬆化解了彈雨。
那枚火箭彈射來時,有一個致命的缺點,那就是速度還沒有一顆真正的子彈快,畢竟分量擺在那裡。
在葉章的眼中,那火箭彈就像一個巨型的蝌蚪,搖著尾巴向他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