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的棄婦和下堂的嬌妾。舞女的收入一般從舞票中提成,不過她們也多暗操皮肉交易。
陳恭澍講得頭頭是道,卻並不是很粗俗,這也是他得名“辣手書生”的緣由。不僅是職業殺手,而且他還精通編輯,能寫一手好文章,晚年出版回憶錄“英雄無名”系列,因深入揭露軍統內幕,曾一度成為臺灣出版界的搶手貨。
“黃兄,上妓院找女人不時興了,我帶你去舞廳,那裡各種風味、各個地方的都有,包你滿意。”陳恭澍為自己前面所說的做了個小結,似乎聽戲、看電影都不能證明兩人關係的親密,只有一起去玩女人,才是同志加兄弟的感情。
陳恭澍講得很生動,黃曆笑眯眯地聽著,不時插話詢問,這些社會常識充實著他的大腦,豐富著他的閱歷,而且這也真是打發時間的好手段。
“對了,我在你家裡看到一本《人體解剖學》,難道黃兄對行醫很感興趣?”陳恭澍突然想起了這件事,隨口問道。
“嗯,怎麼說呢!”黃曆想了想,說道:“或許以前有過這方面的學習和經歷吧,你知道,我的腦子有點問題。”
“行醫也不錯,是個很好的職業掩護。”陳恭澍說道:“如果黃兄不嫌棄,我倒是可以介紹個天津名醫,黃兄可以跟他學到一技之長,或者說是絕技。”
“什麼樣的一技之長,說說看。”黃曆表示出很感興趣的樣子。
天津混混兒多,而混混兒們之間被打折臂、腿是常有的事,於是便有應運而生的“正骨科”。據說正骨科的創始人姓蘇,當時被稱為“蘇老義”,天主教徒,是跟法國人學來的“絕技”。骨頭折了,不用開刀,只憑手摸,即知傷勢如何,什麼地方折幾塊和折的程度。他兩手隔著肉,便能對好骨。敷上藥,圈竹蓖,系繃帶,再給幾丸藥吃。受醫人傷好後恢復正常,不留殘疾,陰雨之日,不覺痛癢。
而且,若有人在蘇先生手裡花一筆巨費,買矚給受傷者留些殘疾,也使人或者拐瘸,或者陰雨痛癢。治傷的找到跟前質問,他也承認,並雲“如欲完全治好,仍需挨兩遍痛”。有的聽了,立時將殘腿搭在門檻上,用斧頭自行打折,求他重新另冶。
黃曆聽完之後,對蘇氏正骨也頗感興趣,不照X光,不開刀,不手術,即能把斷骨病人醫好,這確實堪稱絕技。而自己對人體解剖學也有所涉獵,真學起來豈不是事半功倍。
還沒來得及細問,一輛汽車開了過來,紅色的小旗從車窗內探出,不停搖動。那是在遠處高地負責偵察的人員,用望遠鏡看到目標車隊出現,便立時搶先開過,向各個地點的人員示警。
空氣驟然緊張起來,陳恭澍也立時停住了口若懸河的講解,舉起望遠鏡,眼都不眨地望向前方。
黃曆再次拉動槍栓,檢查狀況,然後將手從暖套裡抽出來,輕輕活動著手指,長時間的等待,終於來了,他竟有一種極度期待的感覺。
聊天打屁中,兩個多小時感覺很快就過去了,而現在這十幾分鐘的時間,卻過得異常緩慢,難熬的感覺,陳恭澍用力眨了眨痠痛的眼睛,車隊終於出現在他的視野裡。
六輛汽車?陳恭澍抑制住揉眼睛的衝動,這與情報上不符,但也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。開在最前面的是一輛卡車,車廂被帆布蓋著,看不見裡面的情況。後面跟著的是五輛轎車,保持著七八米左右的車距,速度不快也不慢,象一隻多節的爬蟲沿著公路行駛過來。
寂靜,陳恭澍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,他偷偷瞅了黃曆一眼,黃曆的槍慢慢轉動著,他也透過瞄準鏡在觀察著車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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