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八嘎,八嘎牙魯。”佐藤的怒火從腳底衝到頭頂,眼睛瞪得要迸出眼眶,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,他回過頭望著,四野茫茫,寒風瑟瑟,他只能用手臂在大概的方向上掃了半圈,怒吼道:“分散搜尋,去抓,去抓住兇手。”
黃曆扣動板機,射出子彈,然後說了一句“走”,便側身翻滾著下了雪坡,撒腿跑去。觀察戰果,不必了,他對自己那一槍有著絕對的信心,而且也沒有了補射的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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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二章 憤恨後的應對(拜求收藏
屋子裡死一般的靜寂,土肥原彌勒佛似的笑容蕩然無存,鐵青著臉望著佐藤,大迫通貞難以置信地瞪著眼睛,問或一眨。
佐藤浩二低著頭,忐忑地等待著雷霆暴雨的來臨。是的,他有些害怕,害怕面前這位剛愎自用、生性多疑,並患著嚴重的帕金森病的怪物。他知道,這個在短短二十年裡,青雲直上,由一個普通官員,一躍成為帝國重臣的土肥原,具有怎樣莫測的性格:易怒易暴,冷漠無情,高興時甚至憐憫昆蟲飛蛾;發起脾氣時,一件小的過錯就會置人於死地。
何況現在發生的不是一件小事,自己犯的也不是小過錯。當然,死的不過是條日本人的狗,換個時間,換個場合,日本人連眼都不會眨一下。關鍵是這條狗死的太不是時候了,而且是死在了嚴密保護之下,這就象狠狠打了日本人的臉一樣,實在令人難堪。
“哈哈,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。”土肥原突然發出了兩聲夜梟般難聽的笑聲,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笑意,“大迫君,聖經裡曾說:如果有人打了你的左臉,那你應該再把右臉遞上去。殷汝耕在通州近水樓被刺,池宗墨又在佐藤先生的嚴密保護下被一槍擊斃,這兩個耳光打得好啊,打得真好。而且,竟然,竟然連兇手的影子都沒看見,佐藤,你,你是個蠢貨,天下最蠢的飯桶——”
越說,土肥原的聲音越大,最後幾乎是聲色俱厲,面目猙獰,可惜日語的罵人話太過貧乏,遠不如中文博大精深,翻過來掉過去,就那麼幾句話,難以發洩他心中的憤恨。
佐藤浩二臉上青一陣,白一陣,紅一陣,色彩變幻,他抬了下頭,又低了下去,有心辯解幾句,可又無從說起。
“閣下——”大迫通貞好容易等到土肥原喘氣停頓的空當,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當務之急是斟酌應對之策,我們可以藉此事向南京政府施壓,從而得到更大的利益,甚至可以要求懲辦支那有關人員,逼迫在華北的藍衣社全部撤出。”
故意誇大事實、百般刁難、武力威脅,並將責任都歸在中國方面,最終迫使國民黨政府作出進一步的退讓,這是日本人常用的伎倆,《秦土協定》、《何梅密約》都是透過此種手段達成的。大迫通貞的這種想法出於自然和習慣,倒也無可厚非。
土肥原賢二緩緩坐在了椅子上,輕撫著額頭,罵也罵累了,是該想想辦法了。他沉思了一會兒,抬頭沉聲問道:“佐藤,訊息現在沒有洩漏出去吧?”
“沒有。”佐藤浩二非常肯定地回答道:“所有人員全部集中,各臺車輛都有大日本皇軍看管監視,我先來向閣下彙報,而且,而且建議車隊所有人員先進入兵營,再作定奪。”
土肥原不易覺察地點了點頭,站起身說道:“大迫君,請你召集兵營內的爆破專家以及痕跡勘察人員,我們去現場看看再說吧!”
“哈依!”大迫通貞立正低頭,恭謹地退了出去。
土肥原盯著佐藤看了看,緩緩吐出一口長氣,有些無奈地擺了擺手,說道:“你帶路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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汽車開出了天津,直奔被襲擊的現場,土肥原坐在車內,搖下了窗玻璃,任由寒風從外面灌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