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
親,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
第9部分

,我甚至連雪兒在懷裡緊緊的抓住我的衣裳也沒在意!

劉一浪站在懸崖的盡頭,他的背影讓我想起了曾卓的那首《懸崖邊的樹》:

不知是什麼奇異的風

將一棵樹吹到那邊--

平原的盡頭

臨近深谷的懸崖上

它傾聽遠處森林的喧譁

和深谷中小溪的歌唱

它孤獨的站在那裡

顯得寂寞而又倔強

它的彎曲的身體

留下了風的形狀

它似乎即將跌進深谷裡

卻又像是要展翅飛翔

真的,劉一浪就像那棵樹,就像那棵似乎即將跌進深谷裡,卻又像是要展翅飛翔的樹。

儘管我恨劉一浪,非常非常的恨劉一浪,但我還是擔心著劉一浪。原來我錯了,他鬼鬼祟祟的竟不是因了要謀害別人,他是要謀害自己。

就在劉一浪做出那個跌進深谷或是展翅飛翔的驚心動魄的動作時,就在我要大聲呼喊“劉一浪不要!”時,雪兒突然尖叫一聲,在我懷裡昏過去了!

()

//

………【20】………

照理,站在懸崖上的劉一浪,做出那種似乎即將跌進深谷裡,卻又像是要展翅飛翔的姿勢的劉一浪,突然聽到雪兒的尖叫,就是自己不跳了下去,也會被雪兒給嚇了下去。可全然不是這樣,劉一浪甚至連顫抖都沒顫抖一下。

他轉過身子,他突然滿臉驚慌和憤怒,他對我吼道:“你怎麼在這裡?你怎麼把雪兒帶到這種地方來?!”

他突如其來的驚慌和轉過身前的平靜形成鮮明的對比。他跑過來把雪兒從我懷裡奪過去就走,我緊跟在他身後。

下得懸崖,跑完山路,就在幼兒園附近的路上,我發現了一輛車,劉一浪的車。好像一切都早已準備好那麼順利。劉一浪抱著雪兒上了那輛車,不管劉一浪樂意不樂意,我也跟了上去。

劉一浪急急的開車去醫院,上次我送雪兒去的那家醫院。他一手握方向盤,一手握手機,他撥通了柔娜的電話。

他對柔娜說雪兒出事了,他說雪兒是被我帶上懸崖才出事的,他還在繼續說,柔娜卻在那邊把電話結束通話了。

我知道柔娜為什麼沒聽劉一浪說完就結束通話電話,我可以想象柔娜此時有多麼驚慌和痛苦,第一次和柔娜相遇的時候我就看到過她的那種驚慌和痛苦了。

我實在太對不起雪兒對不起柔娜了,我明明知道雪兒心臟不好,柔娜那天明明沉重的告訴過我雪兒不能去懸崖那樣的高處的!

我曾經那麼誠肯的要記住柔娜的話,像小時候誠肯的要記住媽媽的話一樣。可是我卻把柔娜的話忘了,小時偶爾也把媽媽的話當成耳邊風過。媽媽可以原諒我,柔娜能原諒我嗎?就是柔娜能原諒,我也原諒不了我自己,我也會像小時候辜負了媽媽一樣暗自痛苦。

雪兒一到醫院就被送進了急救室,看那位我曾經見過的老醫生的神色,我就知道雪兒這次比上次還嚴重。

我和劉一浪都在外面焦急的等,我是在等雪兒安全的從急救室出來。但劉一浪卻彷彿並不如此,他老是向外面張望,他是在看柔娜有沒有來,他是在對柔娜望穿秋水。

柔娜急急的到來時,我在劉一浪眼裡看到了驚喜,劉一浪竭力掩飾,可那驚喜還是像阻擋不住的亮光射了出來。

但是柔娜沒有看劉一浪,更沒看到那不合時宜的驚喜,她只是把眼睛對準我,那麼痛苦那麼憤怒的對準我。我在柔娜的對視中低下了頭,我無法去面對她的眼光。

柔娜猛然衝了上來,一把抓住我的衣領,拼命的搖晃撕扯著,她聲嘶力竭的道:“雪兒怎麼樣了?你想害死雪兒嗎!我沒對你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