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裡是派出所,我是警察,請問你找誰?”電話那頭說道。
張怕迷煳了:“你不是詐騙電話吧?”
那頭的警察有點鬱悶:“是你給我打電話!”
“啊,對,而且這號碼是我學生的。”張怕笑問:“那,他的電話怎麼在你手裡?”
“你是老師?是這個人的老師?”電話那頭的人問道。
“是的,我是一一九中的語文老師,請問這個電話為什麼在你手裡?”問這句話的時候,張怕還在抱著僥倖心理。
事實證明,寄希望於僥倖是非常不科學的!
警察說高飛打架,一個打兩個,把兩個人都打成重傷,如果你是老師的話,請來知春路派出所一下。
張怕說馬上到,結束通話電話。
今天週六,下午沒課。張怕跟學生們多說兩句:“要控制玩手機,外面下雨,放學趕緊回家。”說完出門。
出教學樓的時候想起件事,幾步跑回辦公室,沒人。再去音樂教室,羅勝男在認真彈琴。看見他進來,反是有些不好意思。
張怕拿出兩百塊錢:“不好意思,班裡學生出事,你幫我帶給程老師。”
羅勝男有點吃驚:“你不去了?”
張怕說是不能去了。
羅勝男皺眉道:“大週六的我跑來學校,就是想等你一起去,早知道你不去,我就不來了。”她說這句話沒有任何的曖昧或是開玩笑的意圖在裡面,她是在說一個事實,因為年輕漂亮,又是教音樂,單獨一個辦公室,不要說關係不錯的同事,平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。
張怕有點不好意思,說不是故意的。
羅勝男說知道了,問事情嚴不嚴重,我能不能幫上忙?
張怕說如果需要幫忙,我馬上找你。說完重又下樓,一氣跑到街上,打車去知春路派出所。
趕到派出所後,警察倒是客氣,大概介紹下情況。
具體是高飛跟一個人在網上約架,那個人帶了同伴過來,雙方見面後動手打架,高飛很兇殘的打斷一個人的胳膊,更兇殘的是砸斷另一個人右手三根手指,血肉模煳的在醫院搶救。
事情就是這樣,但是不論問什麼,高飛都是不說話。最牛皮的是高飛的手機,電話本是空的,最近一次通話記錄是十天前,而且還是個球友的,只知道高飛的名字。
當然還有別的通話記錄,警察正準備一一撥打的時候,張怕打過去電話。
說過事情經過,警察說:“你是他老師,好好勸勸,讓他配合調查,再幫忙通知家長一聲。”
張怕必須說好,跟警察進去裡面的問訊室。
是固定在地面上的鐵椅子,高飛被牢牢鎖著,但是沒警察問話,房間是空的。
張怕進門後問警察:“能不能開鎖?他還沒成年呢。”
“沒成年?被他打傷那倆人都二十六、七了。”警察很吃驚。
“真的沒成年,剛讀初三。”張怕說:“放開把,我擔保沒事。”
擔保是沒用的,警察也不會相信。
不過估計是考慮了年齡因素,警察放出高飛,並帶去隔壁一間屋子。
這間屋子要正常許多,一張辦案桌,上面是電腦。對面是條長椅,張怕和高飛坐在這裡說話。
警察留下句:“好好勸勸。”關門出去。
張怕看眼高飛,小聲問:“和籃球有關?”
高飛勐抬頭看他,過了會兒說聲是。
“說說經過。”張怕說道。
高飛又不想說話了。
張怕說:“我知道你畢業要去美國,可發生這麼大事情,萬一被抓進監獄,判個三年五年的,你的時間就沒了。”
這句話很嚇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