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訊息就是,他受傷後得人救助,帶回家中靜養。他命比蟑螂,開頭沒能一命嗚呼,現在算算再過三個月就又能蹦蹦跳跳地跑出去招是惹非了。可能韓將軍聽了這個,倒要不高興了。
那家主人早年曾得他恩惠,現下已成大賈富甲一方。他倒甚有良心,念著過去得了他百八十兩銀子,天天人參靈芝喂著錦衣玉食供著神兵利器古董珍玩哄著,日日在他跟前噓寒問暖談笑風生,當真是個貼心人。
至於有好有壞的訊息卻是,主人家有意將自己的妹妹嫁與那個惹禍精,現下他還硬扛著不肯應承。但他現下住在人家府中,說不定與那位小姐朝夕相對就日久生情最後索性娶了。這事若成,對某些貴人怕是個天大的好訊息,只可憐某個人會傷心難過。”
韓琮聽到此處,大叫一聲,“不可能!他的刀是我弟向我討來給他的,他既然一直帶在身邊,必是不能忘他,既然如此又如何會娶別人?!何況商人唯利是圖,能教養出什麼閨秀,怎能跟我弟比?”
他情急之下出言冒失,隨即驚覺緊閉嘴巴。
南宮尉遲二人聞言俱是愣了一愣,面露驚喜,“原來將軍是站在他們一邊的。”
韓琮深悔失言,辯道:“怎麼也該我弟先娶!”
……
三人話不投機,各自拂袖而去。
又過五六天,忐忑不安的泰王終於等來了朝中特使,來人正是新任大理寺卿——宋文。
宋文的言行舉止還是一貫的端正肅穆,略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一眾王爺將軍,便開啟明黃卷軸,抑揚頓挫卻不帶感情地念起聖旨。
景嵐帝對泰王與西戎私下媾和的舉動大為震怒,對之後的挫敗更是惱恨非常,他在聖旨中嚴厲斥責泰王目無君上、剛愎自用、貽誤戰機……即刻解除他寧西元帥之職、撤去親王封號貶為郡王、罰俸兩年、押入宗人府思過……
泰王恭敬地跪在地上聆聽聖訓,神色恭謹端嚴,心中卻泛起一絲苦澀:
雖然早預料自己妄為之後必受重罰,潛意識中卻存有一點兒幻想,就是父皇即便聽了興王與朝臣極力為他“美言”,也能夠念及父子情分以及他多年戰功,網開一面。可現在……
他十四從軍,今年三十。十六年來他貴為王爺卻幾乎日日守在西北苦寒之地,吃粗糧住帳篷滿面風塵,為保大延社稷他殫精竭慮出生入死!且不說他立下的赫赫戰功,單說這十六年酷暑嚴寒就只因一次違命一次戰敗而一筆勾銷嗎?
父皇一直對自己讚賞有加,更數次當眾誇讚自己天縱英才青出於藍,是“吾家千里駒”!他以為那是兩人心照不宣的約定,但也許是自己一廂情願……
“……,欽賜!”
宋文平板冷硬的一聲斷喝,震散了泰王浮蕩的思緒。
他恭敬地接過聖旨,道:“兒臣遵旨。”聲音平靜,並無一絲怨尤。
諸將都為泰王忿忿不平,強壓著不滿情緒站起身來。
宋文卻道:“諸位將軍勿躁,本官還有旨意需要宣佈。”
眾人只得再次跪下。
“昌王接旨!”
昌王一聽兩眼閃亮,起身走上前來,重新跪下來。
可景嵐帝並未任命他為寧西統帥,而是將他調回京城仍舊統領羽林軍,負責京畿防衛。
昌王一聽霍地抬起頭,“什麼?統領羽林軍,而不是寧西軍?!父皇一定是寫錯了!除了本王還有誰能任寧西統帥?!”
宋文嚴厲地瞪了他一眼,“昌王殿下,您是在質疑聖意嗎?”聲音不高,卻飽含威勢肅穆。
昌王不由一怔,彷彿頭一次看見宋文一般,隨即滿含怨憤地低下頭,“不敢!”
泰王聽了,心道:這樣的安排分明對興王有利,難道他已把握住父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