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崢歉意道:&ldo;對不起,我不知道。&rdo;
沈若輕:……
怎麼這麼可愛?不知道就不知道呀,我自己吃的營養液我也不知道多少錢啊!為什麼要道歉呢?
看著滿臉歉意的秦崢,沈若輕忍得手都有點抖了,她轉過頭,不讓秦崢看見自己微微翹起的唇角。
心道:幸好現在不是在拍戲,要不然對戲的演員就該跟導演告狀說我笑場了。
她趕緊讓小a給自己放了首悲情的歌,低沉的鋼琴前奏透過精神力連線到她腦海時,共情能力超強的沈若輕瞬間陷入了一種悵惘憂愁的情緒裡。
秦崢這次敏銳地感覺到了她情緒的變化,不由問道:&ldo;怎麼了?&rdo;
沈若輕回頭看他,目光在明亮的月光下似乎有些濕潤,她輕聲道:&ldo;我方才看到了一些東西,想帶你去看看。你跟我來……&rdo;
富貴縣並不小,兩人走走停停小半個時辰,卻也足夠讓沈若輕帶著秦崢窺見這座縣城中底層平民生活的一角了。
看完後,秦崢的心情也有些沉悶。同這些衣不蔽體、食不果腹的百姓相比,他幼時所受的那點坎坷,跟孩童玩耍也無甚區別了。
富貴縣中雖然沒有宵禁,但冬夜風冷,絕大部分百姓並不願意外出,除了他們,這街巷之中幾乎沒有任何人。
只有幾戶人家中傳出的動靜,證明這裡並不是一座空城。
那並不是什麼好聽的動靜,有大人的咒罵聲、孩童的哭鬧聲、老人的哀嘆聲……更多的,是深夜勞作時發出的聲音。
這些聲音匯在一起,便好似形成了一條永遠沒有盡頭的荒路,誰都能看清盡頭是一樣的荒蕪貧乏,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下去,因為沒有人願意中途死掉。
寧州也是出了名的貧瘠之地,他初到寧州時卻也沒有受到過這樣的震撼。
他看到沈若輕微微抬頭,滿是困惑地看著他,&ldo;我很難受。你們不都是一樣的人嗎?為何有人過得這麼辛苦?&rdo;
秦崢沉默。
是啊,同樣是人,同樣有血有肉,同樣需要衣食住行,有人生而高貴,朱門暖室內夜夜笙歌,羅綺滿倉、珠玉盈門;有人生而卑賤,茅屋破窯裡夙夜勞作,衣衫襤褸、忍飢挨凍。
僅僅是因為身份的不同。
可是面對滿目疑惑看著他的沈若輕,秦崢卻說不出這樣的話。在沈姑娘的眼睛裡,大概帝王將相與平頭百姓都是一樣的吧!
沈若輕問他,&ldo;不能幫他們嗎?我不想看見他們吃沙子和蟲子了。&rdo;
秦崢微微嘆口氣,道:&ldo;這裡不是我的封地,我沒有權力管。&rdo;如果是在寧州,他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,而柳州的地方官表面上對他恭敬無比,但其實他說的話,並不管用。直接施與財物更不妥,就算那王縣令真是個表裡如一的清官,富貴縣沒有產出,照樣會被打回原型,否則一個人口這麼多的縣城,也不至於窮到這個地步。
&ldo;我聽過一句話: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。富貴縣的百姓燒製陶器的手藝很好,但是陶器好像賣不了多少錢,如果能讓他們燒製出更漂亮更貴重的器皿,他們就能把這些陶器賣到更多的地方賺錢了,就不會挨餓受凍了。&rdo;
那句話秦崢也知道,但是……他思緒猛地一頓,看向沈若輕的目光微微發亮,&ldo;你有辦法了?&rdo;
沈若輕道:&ldo;是小蝴蝶告訴我的,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?&rdo;
&ldo;小蝴蝶?&r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