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元生愣了，脫口而出：“我不走。”

迎上蘇沫言疑問的目光後，他又繼續道：“我想我們可以聊聊。”

蘇沫言擺手，“別，我想我們沒什麼可聊的。”

她定定的盯著他的眼睛看，一個字一個字的說：“你是我的救命恩人，而我卻一直自作主張的干擾你。是我自輕自賤，惹你不高興。既然你不願意把這個小空間留給我，那我滾。”

說完這話，就要衝出這破屋，在手要碰到門的時候，被顧元生一把扯入懷裡。

蘇沫言要掙扎，卻掙扎不開。兩人囂張跋扈的對視，誰也不想在氣勢上弱下去。

“過！”

隨著葛導演的話音落下，兩人的氣勢蕩然無存。蘇沫言的眼底只有數不清的尷尬。

“這一條拍的很不錯，調整一下狀態，我們就繼續。”葛海濤的聲音沉穩，有一種安定人心的效果。

兩人原地放鬆了一會兒，隨著拍戲板的響起，近乎一秒入戲。

這一刻，他倆都不再是蘇沫言和顧元生，而是劇裡的沐子鳶和徐消消。

徐消消抱住沐子鳶，在她左耳側低語：“子鳶，我們聊聊。”

也許是距離太近，氣氛太曖昧，沐子鳶不再狠命掙扎，緩緩歪著頭，賭氣道：“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聊的。”

發覺到懷中沐子鳶不再掙扎，徐消消自顧自道：“我先說我對你的感受吧。”

“第一次見面，你開車撞了我，不嚴重。我其實看到你是準備罵人的，但不知道為什麼，在你撿到我小時候照片後，對我態度一百八十度大改變。”

“後來你對我窮追猛勢，我避之不及。你知道我為什麼逃避麼？”

沐子鳶依然沒有說話。

徐消消自顧自繼續道：“一開始是厭惡，要不然我也不會打你那一巴掌。其實打完我就後悔了，我想給你道歉，可……”

“可我沒有勇氣向你道歉。如果我現在給你道歉，你會接受嗎？”

說到這裡，徐消消自嘲笑了笑，“算了，要我是你，我根本不會接受的。”

此時，沐子鳶早已泣不成聲。

“你哭了？”

徐消消看著沐子鳶抽搐的肩膀，失神片刻，兩步轉到她面前，掏出紙巾，笨拙的給她擦拭淚水。

“你別哭，別哭，一哭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”

沐子鳶紅著眼眶抬頭看徐消消，鼻涕眼淚混在一起，視線早已模糊不堪。“有你這句話，我就心滿意足了。”

以前吃過的所有苦，彷彿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。

“子鳶，那你願意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嗎？”聲音顫抖，害怕被拒絕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。

出人意料的是，沐子鳶搖頭，“不，你不需要補償我。”畢竟我的命是你的，無論怎麼折騰，那也是應該的。

如果只是因為內疚而補償，這樣的補償，我也不想要。要是欠你再多，我，該拿什麼還？

……

這場戲，因為兩人都在戲中，即便一條的時間到了，葛導演也沒有喊停。

經過一上午的觀察，他真的是越來越喜歡這兩個主演。

一個當紅流量鮮肉明星，一個被抓來充數從來沒有學習過表演的女作家。不擺架子，還演技靠譜，簡直是讓他感到太驚喜了。

拍劇，最好的狀態就是，演員入戲，導演舒心，大家都快快樂樂的賺錢，早點拍完劇，也好各回各家，各找各媽。

可是，直到晚上罷工的時候，蘇沫言也沒有從尷尬的狀態中走出來。

導演一說下班，帶著自己助理嗖嗖就跑了，這速度堪比小兔子。對此，顧元生也很無奈，沒說什麼，只是眉頭皺的極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