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住,再說就算跑了又能怎麼樣?咱們的根在北平,沒了根就成東北軍了。
所以對我們來說,一方面要牢牢把這些軍閥們綁在咱們身上,讓他們想棄都棄不了,另一方面也要想法自己保護自己,平津這麼大,光一個北平就幾百萬人口,怎麼還湊不出幾萬人來?軍火我來解決,糧食不夠我也可以解決,從美國你想要多少我都能買來,有打不完的子彈,有吃不完的糧食,憑什麼咱們自己就擋不住日本人?”
“行,我給你串通串通,到時候我們這些老傢伙一起找何敬之,你就不要出面了,我們做這些事情可以,你這樣的年輕人就容易惹猜想了。”劉海寧說道,看來楊豐描繪的前景確實也把他嚇到了,加重永久已經把日本腳踏車逐出了華北市場,現在正在南方攻城掠地,日本腳踏車商人現在對他恨得牙根都發癢,真要有那麼一天自己的確老命堪憂。
何委員長的慶功宴對楊豐來說一點意思都沒有,不管一幫人怎麼互相往臉上貼金,都改變不了又讓人家弄去一個省的事實。
“楊老弟好像不太高興啊?”蕭振瀛湊過來笑著說道,作為二十九軍的代表他現在可是意氣風發。
“又丟了一個省,你讓我怎麼高興,現在丟得容易,以後再想搶回來可就難了。”楊豐嘆了口氣,憂國憂民地說。
蕭振瀛尷尬地笑了一下。
“那幾塊貨是誰?”楊豐瞅了瞅角落裡,幾個穿東北軍軍服的將領問道,在這場宴會中他們的身份無疑是最尷尬的。
“萬福麟,于學忠,何柱國……”蕭振瀛挨個給他介紹。
“他們家少爺還沒回來嗎?這仗都打完了,也該回來了。”楊豐問。
“漢卿才走幾天呀?好像現在剛到義大利。”蕭振瀛笑著說。
“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嘍,回來也是讓南京捏在手心裡的貨,蕭老哥,這人呀,沒根不行,無論什麼情況下首先得把自己的老窩保住,沒了老窩你本事再大,也是塊讓人隨便捏的泥巴。”楊豐說道。
蕭振瀛笑了笑沒有說話。
慶功宴一直開到晚上九點多才結束,楊豐一回到小紅樓,立刻開著廂貨悄悄駛往城外,他有北平警察署開的通行證,夜晚出城並不受限制,出城後找了一處無人的曠野,廂貨變形成一架飛機然後直接向東飛去。
機艙裡楊豐,趁著酒興就跟一個受刺激的神經病一樣鬼哭狼嚎著,從唐朝一直唱到飛兒,幾乎所他喜歡的歌都唱了一個遍,而且對著他的超級炸彈又蹦又跳,就像一個準備進行人肉晚餐的獵頭族。
他這架變形出的飛機速度不算太快,按照美女頭像的解釋,飛得越快能量消耗越大,如果只是以符合空氣動力的方式飛行,能量消耗不會影響下一次穿越的儲備,所以速度一直維持在一千公里左右,這已經足夠了,從北平到福岡直線距離也就一千多,還不到十一點楊豐就看到了下面陸地上的燈光。
這時候日本的天空可以說是根本不設防的,當然對楊豐來說就算設防也沒有意義,飛機下降高度,他一手舉著一副進口的高倍夜視望遠鏡,一手拿著一張這個年代九州島的地圖,開始趴在駕駛艙地板上沿海岸線一點點搜尋。
八幡制鐵,這座用中國人的賠款建設起來的鋼鐵廠,即便是鋼鐵工業已經頗為發達的三十年代,也依然是日本工業的支柱,每天無數從中國運來的鐵礦石,煤炭,在一座座巨大的鍊鋼爐裡變成鋼鐵,然後又變成一顆顆子彈,一發發炮彈重新打到中國人的頭上,還他瑪說人家日本人沒有戰略家,中國人什麼時候幹過這麼漂亮的活兒?
當然,今夜對八幡制鐵來說,就註定是一個災難的日子了,因為在它頭頂五千米高的空中,一個傢伙的目光,正一邊對照著地圖,一邊沿著海岸線形狀,一點點向它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