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名軍官的父親以前也當過兵,毫不猶豫地摸出新到手的左輪抬手就是兩槍。兩名倒黴的日本殺手一死一傷,最後還被警察局弄去了,被指認出的確是日本人,而且其中還有海光寺日本駐軍中的一名上等兵。
這下子于學忠來了精神,直接把日本領事和梅津都叫了來,讓他們對這件事做出合理解釋。
“二位認清楚一些,千萬別認錯了,我本人很難相信他們會是貴軍士兵,也不排除認錯的可能。如果他們不是貴軍士兵,那我們就準備直接拉出去砍了然後把腦袋掛城門上示眾,只有這種方式才能平息天津民眾對這些歹徒的憤怒。”于學忠一臉真誠地說。
那還有什麼可解釋的,梅津的手下不是特務和浪人,他手下都是正規軍,如果讓人公開把腦袋砍了,他以後也就別指望當兵的服他了,所以說只能捏著鼻子承認自己治軍不嚴。部下士兵居然出現搶劫行為。
“真得實在是太抱歉了!”他鞠著躬咬著牙朝于學忠說道。
“沒事,沒事。哪兒還沒有幾匹害群之馬!”于學忠笑眯眯地一揮手很大度地說。
既然梅津已經承認他們是日本人,那就只能讓他把人帶走,畢竟還有治外法權這東西,不過於學忠也難得在梅津面前爽了一把。
而且這事還鬧得挺轟動,平津甚至全國的報紙都在大肆宣傳日軍士兵搶jie平民的事情,雖然他們以前經常這麼幹。但自己公開承認倒是頭一回,梅津是保住了自己在士兵中的威信,日本外交部卻不得不給他擦屁股,被各種嘲諷惹火了的有吉明,不顧雙方不屬於同一系統的忌諱。親自向梅津叫停了他們策劃中的後續報復行為。
“哎呀,輔帥您是沒看見梅津當時的樣子,現在想起來我就想笑!”張作相家的麻將桌上,于學忠一臉得意地顯擺。
“看看吧,還一個個說我發槍不對,又是什麼擾亂治安,又是什麼助長匪患,要不是我發下槍,今天這又是一起滅門命案,這樣多好,命案避免了,反而讓咱們在日本人面前爽了一把!”坐他對面的楊豐說道。
“不過這槍支氾濫,有好處也有壞處,現在這種形勢下,好處確實多過壞處。”跟張作相對家的馬占山說,他這種老土匪可是清楚民間槍支多了的好處。
“多倫的形勢怎麼樣了,壽山那裡還撐得住吧?”張作相撇開這個話題問楊豐。
“沒事,有鋼筋混凝土工事,有我的炮兵和飛機提供支援,日本人別指望拿下多倫,而且孫魁元已經快到了,兩家一合兵日本人再打下去就沒有意義了。”楊豐說著看了看站在張作相身後的張廷樞說道:“蔚久兄,你在家也沒事,還不如去壽山那裡幫忙,他現在就缺會打仗的,現在就是孫撫民在那裡幫他指揮,可我這邊也離不開撫民,還有警鐘兄,你不妨也勸勸他,反正都是打日本人,在哪兒不一樣?”
張小瘤子下令112師和騎二師南下以後,張廷樞和黃顯聲都辭了職,現在都閒在天津,這兩人的軍事素質怎麼說也比馮佔海強,尤其是黃顯聲,再說張廷樞和馮佔海又是表兄弟,也沒有身份上的隔閡。
張廷樞明顯有些意動,他對抗日的確一腔熱血,現在馮佔海在多倫跟日本人血戰,他在天津也是有些心癢難奈。
“想去就去吧!都是自家人,跟著你表哥也虧待不了你。”張作相說道。
他既然發了話,張廷樞自然也就沒什麼可猶豫的了,找黃顯聲一商議,兩人乾脆直接隨楊豐一起返回北平,然後乘飛機飛往多倫。
這時候孫殿英已經撤回多倫,他這一路可不是撤退那麼簡單,圍攻他的三萬多日偽蒙聯軍至少讓他磨去了五千,他自己損失也差不多這些,畢竟老土匪們素質比關東軍還是差一大截,不過對方有蒙古人扯後腿。再加上孫殿英有空中支援,戰鬥力基本扯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