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好好談談,連哄帶嚇,能拉攏就拉攏過來。可見她這幅樣子,又覺得自己當初心軟純屬犯傻,就算不殺她,找人打她一頓消消氣也好。
餘慶元根本不敢看晉王,自然不知他臉色不好看。她昨夜睡得不好,馬車墊的又軟,晃起來好像搖籃,她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,不到一會兒的功夫,居然睡著了。晉王先是發現她東倒西歪,後來才意識到她已經會周公去了,終於再也忍不住,伸腳踢在她小腿上,她唉呦一聲,睜開眼睛,大喊:“壯士饒命!”再定睛一看,哪有什麼壯士,只有晉王那氣得七葷八素的臉。
還沒等她求饒,突然馬車一陣顛簸,一支箭頭從他們中間穿過,兩人連忙都下意識的低下了頭。餘慶元心想果然來了,晉王這滅口的局設得夠大,為了撇清自己,連誤傷都不怕了。她閉眼等死,卻半天沒有動靜,只聽見外面打打殺殺的聲音,再看晉王,皺著眉頭,表情十分嚴峻。
“殿下快走!”外面的侍衛突然喊道,晉王應聲拉起餘慶元,衝出馬車。餘慶元在慌亂中粗粗一看,發現外面的蒙面刺客,居然有十數人之多,侍衛武功雖高,傷了其中不少,但寡不敵眾,竟已落了下風。她一邊隨晉王去牽馬,一邊目瞪口呆的四下張望,心想這做戲也做得太真了。他們還沒把馬從車上解下,一個蒙面人擺脫了侍衛的糾纏就手拿鋼刀向他們衝來,餘慶元本想這下死定了,卻發現蒙面人不是朝她,卻是朝晉王揮下了刀子。
來不及多想,她往旁邊全力一撲,在刀落下前把晉王擠開了,自己的要害雖然躲過,大臂上卻捱了一刀,刀□的時候帶出血液流淌的聲音,她當時半邊身子就麻木了。
晉王此時掏出隨身匕首,直直刺入那人脖頸,鮮血噴射出來,濺得餘慶元滿臉都是。他切斷套索,翻身上馬,見她就要無力倒下,伸手就撈。餘慶元沒想到晉王的力氣這麼大,竟能將她拉上馬,塞到他的身後。晉王正拍馬要走,又有一位蒙面人迎面而來,餘慶元使出渾身力氣,從袖袋裡掏出一物,正是江錦衡送她的鋼針竹筒,本是今日預備晉王萬一對她下手,保命之用,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。
晉王只見寒光一閃,對面的刺客應聲倒下,雙手捂臉,指縫中血流不止。馬匹受了驚,快速的奔了開去,晉王用力拉那韁繩,竟是控制不住,二人一馬就要往那山崖下滾去。
餘慶元中只有一個指望:“掉下去穿回現代這種好事我不敢指望,這下死就死透了吧,不要再穿到其他地方了,我經歷兩次青春期已經儘夠了。”
他們下落了片刻,終於落到實處,餘慶元只覺得渾身被樹木撞傷刮傷無數,卻無致命傷。原來崖下是一條河流,加以樹木馬匹緩衝,她和晉王都安然無恙。晉王先拖了她未傷的手,教她抓牢自己腰帶,又揮舞匕首,拉斷馬匹動脈,馬兒慘叫一聲,不出一會兒就死了,馬屍隨水流而下。
餘慶元本是會水的,雖然穿越後疏於鍛鍊,但在現代一口氣游上兩千米從來沒有問題,所以她只是一邊踩水,一邊虛虛抓住晉王腰帶,心想麻煩最大的是她的肩膀,血流未止,身邊的水域已經被染成一片血色。崖上的密林遮住了視線,刺客暫時無從判斷他們的動向,晉王對她做個閉嘴的動作,兩人儘量悄無聲息的游到對岸。餘慶元用手示意晉王等等,要過匕首,劃爛衣襬,將胳膊草草包上,只紮緊到不再流血的程度,就領頭朝密林深處走去。
失血和疼痛讓她陣陣眩暈,只能咬了牙,一邊找人類活動的痕跡,一邊行走。晉王拉住她,目光關切,她搖搖頭,用唇語和幾不可聞的低聲說:“我若昏厥,就自己走。”晉王心中五味雜陳,見她指甲已刺入掌心,又不願與其爭執,白白耗費體力,只快走幾步,走在她的前面,自己找路。
餘慶元一路恍惚,跟在晉王背後,走了半個時辰,竟讓他們找到一間林中小屋。她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