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,但給人的感覺就是主人不耐煩擺它們,就只弄到能看得過去的最低限度。院子裡的家人也不多,但都訓練有素,不僅不多言多語,連多餘的動作都沒有一個。
藺程教家人退了,自己給餘慶元倒酒:“酒本不是為你備的,見你傷好了,喝一點也沒關係。若喝不慣,便不喝。”
餘慶元一邊應承,一邊嚐了一口,識得杯中是竹葉青,酒是好酒,但太清太冽,確實不適合她這種不勝酒力的人。她也沒說不喝,只讚了兩句酒好,藺程又勸他吃菜。菜品種不多,但也是好菜。因時令已經快入冬,桌上有許多溫補又不是發物的食材和調料,如烏雞、牛腱、枸杞、木耳等等,都烹得火候精到,十分入味。餘慶元只吃了一筷便覺食指大動,襯得腹中格外飢餓,也顧不上說什麼話,就埋頭吃了起來。藺程吃的不多,也不說話,看她吃得有五分飽的時候才開始發問。
“差你去這回兇險的差使,你可怨我?”他飲了口酒,望著餘慶元說。
很少見藺程如此直接,餘慶元愣了一下,想了想,認真的答道:“要說不怨,您怕是不信的,可我確實不怨。”
“怎講?”藺程臉上沒有表情,只把小小的酒盅在指尖把玩著。
“您派我出這趟差使,其一必是為了試我。我年紀太輕,又是新官上任,自然要透過試煉,這是我的責任,亦非您的過錯。這第二則,雖是試煉,這差使其中職責,又有其重大之處,需要的手段計謀也頗深厚,您肯派我去,也說明您信我。”
餘慶元說到這裡,像是為了壯膽似的幹了一杯酒,嗆得臉都紅了,仍還接著說道:“慶元雖不才,但只為這一個‘信’字,自當不遺餘力辦差。說起來,我非但不怨您,還要謝您,只是這差辦得不好,也沒什麼顏面多說罷了。”
這話雖客氣諂媚,但看得出來句句發自肺腑,藺程倒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,也不再追問,只又給她將酒滿上。
“晉王為人雖不好相處,但還是講得通道理的。”他的話很平淡客觀,但表情卻甚為認真嚴肅。
餘慶元心道來了,終於說到晉王的話題了,馬上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,放下筷子說:“晉王並未為難與我,只是問了許多我對經邦治國的看法。”
“他不在你面前收斂野心,想來是頗認同你的。”藺程不直接則已,一直接就扎心窩子,短短一句話,就包含了“晉王要奪嫡”和“你已經被站隊”等大量資訊。
餘慶元苦笑,心想我總不能告訴你那是因為他本來想的是我不站他那邊就滅了我,結果發現了我的大把柄吧。面對這種直接,她只能太極了。
“給太傅大人添麻煩了。”餘慶元想來想去,這時只有說這句最合適。
藺程點點頭:“是有些麻煩,但不是今日你的此事,明日也會有別人的彼事。你想必也明白,牆頭不好站太久,我借你的機緣下來而已。
餘慶元聞言大驚,驚到連面上都掛了幾分。雖然她內心深處明白,以藺程個人的風格,加上現在的形勢,他會選擇站在晉王一邊毫不奇怪。她只是不敢相信藺程會這麼快這麼直接的告訴了她,所以一時完全啞口無言。
藺程一笑,對她舉杯,她也覺得此時當喝酒,就又幹了一杯。
“言已至此,我便全無隱瞞了。”藺程悠然的姿態還是像在拉家常,但眼神卻又緊又銳。“你可還有什麼話要對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