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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部分

太可惡,換成是別人這樣對自己,是決做不到江錦衡這般真摯好性兒的。

心裡一懊悔,口氣也軟了下來,餘慶元拉他往屋裡坐下,還給他倒了杯茶,好聲好氣的說:“剛才是我不對,說了渾話,生病的人火氣大,你莫見怪。”

江錦衡早就不生她氣,見她臉色好了,就高高興興的跑去灶上把粥端過來,一邊端,一邊燙的吸氣,還皺著眉頭。

“快吃吧,別讓我耽擱了你吃飯。不過你就吃這個?瞧你現在憔悴的,吃這東西怎麼補得回來?”他把碗塞到她面前。

餘慶元自己去拿了勺子,一邊吃一邊說:“染了風寒就得吃這個。現在要我吃大補的東西,哪能克化得了呢?你別急,等過兩天我好了,一準成天大吃大喝去,要不了一個月就補回原形!”

江錦衡見她說話輕鬆,也放心了大半,又不想打擾她吃飯,在一邊看了半天,才問道:“你不怪我?”

餘慶元放下勺子,抹抹嘴:“怪你什麼呢?出公差不是你派的,受傷不是你弄的,你又沒有那妙手回春的醫術,我怪誰也不會怪你啊。對了,真要說起來,你那能發鋼針的竹筒,還救了我一命呢!”

江錦衡聞言眼中發亮,想問她細節,又怕勾起她不堪回憶,終於沒能開口,只垮下肩膀,像是鬆了一口氣,可心裡還是高興不起來。

“之前沒提醒你,後來沒給你寫過信,你回來了也沒及時來看你……你知道,我爹他管著我,之前我是覺得你是替翰林院當差,不會有事……”

雖然江錦衡欲言又止吞吞吐吐,可說的意思餘慶元全都明白,她拍了拍江錦衡的肩,認真的說道:“誰說你沒寫信?明明是你寫了信我沒回啊!旁的你也不必說了,萬一被別個聽見,倒成了把柄。你這次也是偷跑出來的吧?不怕你爹訓你?說真的,你有這心意,我已經一千一萬個感激不盡了,可別說那些見外的話。你照顧好自己和家裡,那才是真格的,我也心安了。這年月,不惹禍尚有禍來惹你,你可千萬別去惹那禍。”

餘慶元苦口婆心,江錦衡又感念,又慚愧,只拉住她的手還要說。

“我惱我自己不成器,只能聽我爹的。他老糊塗,我只請他別淌那攤最大的渾水,我才考中了,就算沒什麼進益,守個成也是能的。可他不聽我勸,非要……”

餘慶元對他的無奈感同身受,用力握他的手道:“別怨你爹,在這個局裡的人,十個有十個是身不由己的。你且聽他的話,他是為了你和你們整個家好。”

江錦衡冷哼一聲:“為我好,為家好……罷了,不說他了,沒有你反倒來開解我這個理兒。你傷的到底怎樣?這段時間可苦了你了,晉王沒為難你吧?”

“我一個無名小卒,有什麼好為難的。傷已經大好了,就是耗時間養著,沒什麼大不了的。”餘慶元不能實話實說,只能挑好聽的給他寬心。

江錦衡雖然心大,也知道餘慶元不能據實相告,但只是問問,也覺得放心些、好受些。兩人坐著又說了會子話,天就要黑透了,餘慶元攆他走,他又鬧彆扭。

“我知道你是為我好,但若為這遠著我,就不好。我們也不談論那些朝堂上的事,只在一處說笑,又礙著誰了呢?我今天總要走的,但往後還來找你,我爹總不能綁著我的。”

餘慶元氣他任性,又欣賞他的赤誠,更擔心他闖禍,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,只能自己去洗碗,任他在一邊坐著。洗好了碗,她又走回桌前,一邊擦手,一邊說:“你說的也有道理,我們本是同科,平日也要好,一下子遠著了,倒讓人更起疑心。本來確實沒什麼大事,不必太刻意。你好好同你爹說,不要頂他,我不攆你就是。”

江錦衡覺得她說得有理,自己跟家裡鬧得太僵,連累了她反而不好,就應下了,也告辭要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