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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25 舊情不復

掩飾自己的窘態,又對李泰說道:“我、我罪有應得,伯山你不必、不必為我不平。

之前我任性攬事,不只虧敗了你的前功,更連累盛樂他、他為賊擄走……我今雖然受罰賤用,但總還留有一條性命,可憐盛樂他……唉,歸來至今我一直愧見他妻兒、也愧見伯山,若不作此自賤,心內更不安定!”

眼見宇文護抽泣哽咽的樣子,似乎是已經深受教訓,李泰也不好當面再作嘲諷,於是便又說道:“勝敗本就兵家常事,古人三敗猶可創功,薩保兄你大意失足,未為不赦之罪,實在不該有此自棄之想!主上將你貶用此間,想必也是愛之深責之切,是希望你能感於艱難而堅韌不拔,身處逆境而存志高遠。”

“我知、我知阿叔的苦心,只是我、我實在羞於回顧之前的自己……”

宇文護聽到李泰這麼說,淚水都直湧出來,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又說道:“但無論如何,我都要多謝伯山。雖然歸後無見,但我對伯山你一直心存愧疚、也心存感激。我知是因伯山仗義發聲,我才能保得性命……伯山你不恨我前事,出言搭救,今又發聲激勵,我、我實在不知該要如何報答伯山!”

早從之前宇文泰詢問自己該要如何處置趙貴和宇文護的時候,李泰就猜到宇文護妻兒登門求救想必也是受了宇文泰的指點暗示。兜這一個圈子,除了面子上過得去,估計還想讓宇文護承自己一個救命之恩,日後相處起來能夠不傷和氣。

對於宇文泰這番苦心,李泰也不由得感慨誰都不容易啊。一個是自己的血親子侄,一個是自己一手栽培起來的心腹少壯,彼此間如果齟齬失和,也實在是讓宇文泰頭疼。

李泰固然是不如他們叔侄關係親近,可宇文護的能力卻也不能取代李泰。那也只能自己想辦法做上一個和事老,修復一下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。

不過宇文泰應該也想不到,他費盡心思想要調和彼此關係的兩個傢伙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,屬於是前人栽樹、後人挨噼了。

李泰自不覺得這一番苦難教育就能夠讓宇文護脫胎換骨、洗心革面,聽他語氣激動的作此表態便笑語道:“薩保兄不知該要作何報答,我今恰有一事相求。兄既然於此就事,想必應知廄中哪匹馬駒最為神駿,我便暫借薩保兄識鑑來挑選坐騎。請薩保兄一定要幫我精心挑選,此事後彼此再不相欠。”

宇文護聽到這話後又連連點頭道:“伯山你放心,我一定讓你滿意!”

在宇文護幫忙掌眼之下,李泰很快便選定一匹通體雪白、全無雜色且皮毛如緞的駿馬,瞧著宇文護都一臉羨慕的模樣,可見也是真的為李泰用了心。

待到李泰告辭將要離開的時候,宇文護又連忙上前請他今日入戶做客,自己再設宴款待併為家人之前登門滋擾而向李泰道歉。

李泰正好也沒有什麼要緊事情,想了想之後便答應下來,離開臺府後便歸家休息一會兒,到了傍晚時便帶上自家娘子前往宇文護家蹭飯。當然他也不是空手造訪,又將白天裡宇文護幫他挑選的那匹名駒贈給了宇文護。

宇文護受到這禮物後自然也是感激不已,對李泰更加的悉心招待,漸漸便也忘記了之前的不快、芥蒂消除,彼此間又談笑風生起來。

夜深時分,送走了李泰夫妻一行後,宇文護轉身歸舍,臉上的笑容卻是蕩然無存,提起一根長大的木杖便直往自家馬廄而去。

待到馬廄之中,他便喝令僕人們將李泰贈送那匹白馬捆綁在木架上,自己持杖入前,瞪眼抽打下去。

那白馬頓時吃痛嘶鳴起來,但宇文護卻全無憐惜,手中木杖如雨點般降落下來,直至將這白馬抽打的嘶聲漸弱,倒地抽搐起來,他才怒聲道:“將這畜生拖出掩埋,不要再留此玷汙家宅!”

家人們見宇文護盛怒近乎癲狂的模樣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