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外人啊,他這個代表劉璋來跟朝廷談談條件的人,這一開口就把劉璋給賣了可還行?
這還談什麼啊?
禰衡在艾先生的印象中是個無腦噴子,楊修在艾先生的印象中是個適才傲物的無腦憤青,張松在艾先生的印象中是個傲慢無禮的無腦矮子,可三個人的相處居然意外的友好,張松直接亮出底牌,禰衡也感覺到了他的誠意。
禰衡滿臉微笑道:
“劉益州是大漢宗親,天子也不願意同宗操戈讓外人恥笑,如公孫述一般的下場,實在是讓人扼腕嘆息。
其中諸事,還得請張公好生周旋一番,若是能平復大難,這便是張公對大漢的功勞,必為天下人仰慕。
我等才薄,不知如何處置,只盼著張公教我們了!”
楊修也輕輕頷首道:
“我看劉益州也未必是有反意,當年劉君郎入蜀,劉益州長在蜀地,所謂故土難離也是人之常情。
我等能安撫荊州,這益州自然可以徐徐圖之,有勞張公細細說起益州如何,讓我也好有計可行。”
兩人馬屁滾滾,讓張松的臉上頓時露出幾分矜持之色,心道得給這兩人來點來自益州的震撼,這才能不被人小覷。
他思考片刻道:
“此事也不難——眼下劉益州所畏懼的人不過是張魯,之前多次征討張魯不成,耗費不少兵馬糧錢,益州又多有生亂,實在是危害百姓。朝廷不如率軍一支,說幫劉益州平定張魯,劉益州必然無話可說。”
“呃……”楊修愣了愣,又笑道,“可是張魯剛剛接受朝廷封賞,為鎮夷中郎將、漢中太守,他沒有什麼過錯,我等若是隨意征討,之後誰還敢來投奔朝廷?”
張松看著楊修患得患失的表情,心中很有成就感。
他挺起胸口,得意地道:
“這個倒是不難——張魯受朝廷封賞,又不肯為朝廷廝殺,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?
朝廷可令張魯出擊攻打關中擊破曹操,若是張魯不肯,討伐此人自然有道理。”
“若是張魯肯呢?”楊修好奇地問。
“呵呵,那張魯可就是忠臣良將了,之前劉益州曾經殺張魯家人,朝廷派兵一支赴益州調停,阻止劉益州進攻張魯,這也是彰顯朝廷天威的大好良機,豈能錯過啊!”
禰衡、楊修:……
二人的年紀說實在也不比張松小几歲,可張松一笑,確實是讓二人感覺有點頭皮發麻。
唔,怪不得艾先生這麼看重此人,果然是有本事!
楊修迅速反應過來,飛快地道:
“張公所說的人,是不是……周郎?”
“嘿,”張松冷笑道,“這是你們說的,哪是我說的?周郎、昌將軍,哦,還有一個叫李嚴的,朝廷的使節團當真不少,用不用,那就是公等之見了。”
說實在,一開始朝廷派出這麼豪華的陣容過去的時候著實把劉璋嚇了一跳。
要知道大漢的使者一直都是有梗的,自從使者界的老祖宗隨何出山之後,大漢的使者就完全不存在相信後人智慧這一說,出門就基本代表著要搞事情。
周瑜昌豨李嚴三人組到來可把益州眾人嚇壞了,大家嚴防死守,生怕三人突然翻牆去進攻劉璋,可沒想到這三個人還真不是來搞事情的,頓時讓眾人覺得很沒面子。
不過,這使節一共只有一百多人,真要是打起來了,也未必就能把劉璋全軍都挑了。
禰衡凝神道:
“難道張公還有什麼法子?”
張松笑呵呵地道:
“法子是有,就是看諸君能不能下定決心——若是下定決心,我等自有手段。”
禰衡也沒想到張松這廝居然如此光棍,出賣劉璋出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