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九人都沒有閤眼。後半夜有三人又受了風寒。
啪啪啪啪……九鞭之後,眾執事一齊醒了過來。眨巴眨巴眼睛,看見了手執長鞭的溫玉華。溫玉華的武功,眾人皆如雷貫耳。聯想到適才的鞭聲,九人立即揉胸、按腹、搖頭、扭腰,要查知傷在何處。隨即,九人發覺不僅沒有受傷,而且沒有一處感覺疼痛。
執事張晉明當即問道:“溫姑娘鞭打眾執事,不知是何道理?”
啪的一下,溫玉華又抽一鞭,將張晉明夾襖的外層抽出一條大口。露出了裡面的棉花。才道:“你們來晚了,怠慢了聖駕。”
“昨日中午……”張晉明尚待分辯,溫玉華連抽四鞭,張晉明的夾襖立即又露出一個方塊。裡面的棉花卻沒有飄揚,依然整整齊齊的,在藍布的襯托之下,分外白淨。張晉明連同眾執事均嚇得住口不言。
“兩位軍師呢?你們還不肯放人麼?”溫玉華問道。
眾人沉默了片刻,申富嶺答道:“依我看,溫姑娘是誤會了。兩位軍師與百姓親如魚水,眼下正在挨家挨戶接受百姓的款待。她二人自己不願出城,我們又怎能奈何得了?”
溫玉華想道,若兩位軍師真能隨意行動,聽見城外軍隊演練戰爭時的殺伐之聲,絕無不出城的道理。於是,溫玉華不再問話,退開了去。
九名執事想到跟隨之時,溫玉華早已去遠。於是,九人又被阻在轅門。
這一次倒沒等多久。片刻之後,一隊士兵過來將九人五花大綁,押了下去。
尊重得到訊息之後,憑著自己與溫玉華多年的交情,衝進帥帳,問道:“怎麼將九名執事都給抓了?倘若激怒了他們,他們不計後果,蠻橫起來,恐對軍師不利。”
“尊重兄弟有所不知,有道是‘蛇無頭不行’,把他們全抓了,兩位軍師不日便能出城了。”正好在場的王濟恩代為答道。
溫玉華道:“恐怕還不能這麼樂觀。雖然說是張晉明出面扣留的兩位軍師,其主謀到底是誰,我們始終不清楚。如果就是張晉明,按照一般常理,他必然不肯出城,只會派遣其他的執事前來迎接聖駕。我原來還準備來一個抓一個,直到張晉明或者主謀出城為止,誰知九名執事全部都來了。現在,假設主謀就在這九名執事當中。則成都城內與軍隊作對的勢力必然煙消雲散;假設其主謀不在這九名執事當中,後續交涉者必然絡繹不絕。我準備依舊來一個抓一個,來兩個擒一雙,直到其主謀出面為止。”
“報──”一個士兵跑了進來,“啟稟溫為寶,東面的百姓大約有二十萬左右。”
“嗯。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溫玉華道。
哨兵剛走,帳外又響起一個聲音:“啟稟溫為寶,後軍監軍年西津求見。”
“請進。”
帳簾一掀,年西津大踏步走上前來,單膝點地,埋首抱拳道:“卑職率部按時到達文家灣,特來繳令。”
溫玉華接過令箭,問道:“年監軍如此行禮,莫非有什麼要事?”
年西津答道:“卑職無能,沿途屢受刁民滋撓。兩百多名士兵被馬蜂螫傷,十一名士兵中了蛇毒。”
“沒死人吧?”溫玉華問道。
年西津道:“邀天之幸,尚未死人。”
“軍醫可夠?”
“回稟溫姑娘,軍醫夠,藥材不夠。”
“快起來,速叫軍醫到中軍領取藥材。”
“卑職告退。”
年西津剛走,王濟恩隨即罵道:“這些刁民,簡直是無法無天。”
溫玉華苦笑了一下,喚進幾位親兵,吩咐道:“你們速去各營傳我命令:準備燻草,注意馬蜂;夜晚加強巡邏,提防毒蛇。另外,請江湖營的言壽風來一趟。”
良久之後,言壽風掀簾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