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何不需要理由?”溫玉華臉上依然含笑。
聞泗安道:“原因很多。”一拍覃松江。“你來說。”覃松江由於年紀較輕,又是向女子理論,因此有點緊張。吞了吞口水,又清了清喉嚨,才道:“士兵乃鄉親之子弟,軍隊乃百姓之軍隊。軍隊吃的糧、穿的衣、所用的器具無一不是百姓的血汗,因此民為天,軍隊為地;民為父,軍隊為子。閉合堂稟承四川萬萬民眾之心意,留一留軍師,自然不需要什麼理由的。”
溫玉華道:“前事不論,我既往不咎。現在閉合堂可以放軍師了吧?”
覃松江道:“我們隨時都可以放。只是凡事得講究個秩序,你們軍隊要我們放,我們就偏偏不放。好讓你們看看,四川究竟是誰家的天下?”
監軍葉新圩當即站起來罵道:“他**的,難道還是你覃松江的天下不成?”
“拿下了。”溫玉華話音剛落,萬臨山立即身形閃動。聞、閔、覃三人尚未看清萬臨山的動作,萬臨山就將葉新圩扛了起來,走出了帥帳。
溫玉華不待三位臨時執事開言,搶先說道:“葉監軍情急之下,一時衝動。無罪。”
葉新圩這麼一弄,覃松江有些膽怯,沒能接下話頭。閔福雷代為應道:“溫姑娘所言極是。凡事都有一個由不知到知之的過程。我們之所以扣留軍師,就是為了讓你們知道,軍隊是閉合堂的軍隊。閉合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,軍隊不得有任何異議。軍隊若是想對閉合堂下手,是沒有用的。因為我們閉合堂是萬萬民眾。是斬不盡殺不絕的。”
聞聽此語,呂孝直、紀波明等四名監軍都怒形於色。若非葉新圩剛才的遭遇,只怕人人都已發作。
“爽快。”溫玉華看看火候已足,站起身來,含笑道:“如此看來,今日三位已經不需要留在軍中了。請三位臨時執事速回成都,安排後事。明日辰時,若你們依然不放軍師,則軍隊開始屠城,保證雞犬不留。”
聞泗安道:“我們是吃飯長大的,可不是嚇大的。”覃松江道:“就算是真的屠城,我們也不會放的。”閔福雷道:“全城百姓都不是貪生怕死之人。溫玉華,舉起你的屠刀,放馬來吧。”三人說完,氣沖沖地走了出去。
閉合堂三名臨時執事走後,帥帳內眾人無言。良久之後,紀波明吼道:“殺呀,殺呀。我要把你們全部殺死!”接著卻嗚嗚地哭了起來。
萬臨山見此情景,出帳而去,旋即將葉新圩帶回。葉新圩一進營帳就受到感染,與四名監軍哭成了一團。
溫玉華和萬臨山雖然沒有落淚。心情亦非常沉重。只有雷招弟、雷再招兩位不明厲害,不知憂愁。但二人亦冰雪聰明,知道此時不該說笑,亦不能東張西望。二人眼觀鼻、鼻觀心,坐得十分端正,就像是淑女一樣。
待五位監軍情緒稍微緩和,溫玉華朗聲說道:“不知道諸位注意到沒有,”先來一句廢話,以免有用的話別人沒有聽見,“三人之中,覃松江年紀最輕,說話最是衝動。他說‘就算是真的屠城,我們也不會放的。’其中,‘就算是真的’,表明了他們根本就不相信我軍會真的屠城。說什麼閉合堂就是萬萬民眾,說什麼斬不盡殺不絕,好像真的不怕死一樣。我相信,如果是真的屠城,他們就一定會放了軍師。但是,難就難在事實上我軍不能。因此,我只能決定在明日辰時到來之前,採用雷再招前日所提的建議:遠遠地撤離此地……”
剛剛說到這裡,“報──”一名哨兵氣極敗壞地跑了進來,“報、報……”依然語不成聲。萬臨山伸出右掌,在哨兵背心一抵,運一點內力過去。哨兵緩過氣來,說道:“報告溫為寶,大理杜聞秀兵變,已經到達正興。離我軍不足二十里地。”
溫玉華大叫一聲:“好!”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,呆呆地望著溫玉華。溫玉華解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