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這樣的。”溫玉華道:“有一女名曰王嬙,乃雷家四女之好友,估計已選入宮中。不知王昭君和親之事對她有沒有影響,故此……”
“哈哈……”溫玉華話未說完,楊昌樂便是一笑。然後,楊昌樂起身行了一禮,道:“老夫失禮,請溫姑娘饒恕。”
“無妨。不知楊掌門何事發笑?”溫玉華道。
楊昌樂道:“溫姑娘有所不知。這名女子,姓王,名嬙,字昭君,家住秭歸興山鎮寶坪村。王嬙、王昭君,本屬同一人矣。”
“同一人?”溫玉華頓感心頭一陣刺痛,只覺頭暈目眩,眼前發黑。溫玉華雙手捧住腦袋,強忍著,輕聲道:“你們都下去。稍後我再叫你們。”
楊昌樂、萬臨山出帳而去。楊昌樂還故意將腳步放得很重,好讓溫玉華聽見自己確實已經走遠。
其實溫玉華此時根本就注意不到此節,腦海中反覆穿梭的都是雷又招和雷絕招的形象。
雷絕招曾經說過,因為川軍的擴張,太后必定不會讓秭歸美人當皇后;而兩位軍師既已明確提出,太后也不能置之不理,最後只能是隨便封個名號,身居冷宮。
天哪!我怎麼就沒有注意到除了皇后,就只有這名待招受封的事實?
因為川軍,故此天姿國色而不能見駕,哪是因為什麼畫師!
雷家四女此去,定是勸說昭君。但這事怎麼勸得了?
兩位軍師口舌之利,見識之高,當世本無人能出其右。據說雷絕招曾經說得言壽風無地自容,自己亦親眼看見雷又招三言兩語就折服了杜聞秀。對尋常人,她們相勸,相信一定能行。而相勸自己心愛的人卻又不同。
假設換一種場面,是自己心愛的人要做一件錯事。自己又怎麼相勸?想來,充其量也只是輕言提醒一下,對方如果稍微堅持,自己也一定跟了去,那裡還會管什麼是對是錯!
泰山派張寧生曾經說過,王昭君報名之初,就有人勸阻。但她全然不顧,堅持報名。這說明,她絕對是個有主見的人,雷家四女根本就無法勸阻。
昨夜尚以為雷家四女擔心王嬙陪嫁王昭君,結果王嬙、王昭君本是一人;陪嫁的,則變成了雷家四女。
雷家四女留書不辭而別,不僅意味著川軍失去軍師,而且還意味著“壹年”之後,雷家四女很可能率領東突厥大軍反攻四川。
這時,帳外傳來士兵的聲音:“啟稟溫姑娘,回紇國送來禮單。”
回紇國送禮乃是對四川的討好。由於回紇盛產向日葵,這一次送的禮就是兩萬斤葵花籽。溫玉華看完禮單,想道:“兩萬斤葵花籽,得吃到什麼時候。士兵吃瓜籽,既不能填肚,又有礙軍容、有損軍心,不如謝絕了吧?”
別忙,不如將這些瓜籽送給東突厥。溫玉華想到這裡,喚進士兵,道:“再請楊昌樂。”
稍後,楊昌樂到了。溫玉華道:“楊掌門不光是武功高強,最難得的是閱歷豐富。常人發現點奇處,就會嘰嘰喳喳,瞎猜一氣。楊掌門就算是知道了什麼,也一定知道不當講的,一定不講。”
楊昌樂道:“回溫姑娘話。敝派乃朝庭封禪之所。派中所有人等,必修口舌之功。就算是話多的張寧生,也只是無關緊要的話多。不該說的,同樣是一句都不會說的。”
溫玉華道:“我現在要問你東突厥的兵力防備。相信張寧生已經告訴你了。”
楊昌樂道:“是。這一次東突厥總共集結了四十萬大軍,屯兵於武川。單于呼韓邪和親成功,大軍本應散去。但他們都想見一見王昭君,故此沒散。”
“好。”溫玉華道:“楊掌門暫時與萬臨山住在一起,以備我隨時候教。啊,請你順便叫親兵通知付晉寧攜帶回紇、關內、河東、東突厥的地圖到我這兒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