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螭虎軍?”裴勝大驚失色:“螭虎軍遠在安州,怎麼可能?”
“真的是螭虎軍,我親眼瞧見的,幡旗全是金色閃亮的螭虎。”
裴勝踉蹌兩步,突然轉頭四下尋找:“謝芩呢?謝芩人在何處?”
“別找了。”裴沅瑾揮劍抵著他:“他慫恿你殺我二哥,卻早在得知螭虎軍包圍時逃走了。”
裴勝痛恨:“謝芩害我!”
此時,閣樓裡沒點燈,室內安安靜靜,沈梔梔靠著牆蹲在角落。
而劉淳抱劍蹲在她旁邊,探頭看了眼外頭望風的郝侍衛,他又低聲問:“天吶,肖二爺真的是裴沅禎?”
這問題他問了八百遍了,沈梔梔心不在焉點頭。
“原來你不是肖夫人啊。”
沈梔梔繼續點頭。
“那你是誰?叫什麼名字?”
“沈梔梔。”
“哇——”劉淳說:“你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裴首輔最寵愛的婢女?”
“?”
沈梔梔匪夷所思抬臉:“名聲有這麼響亮?”
“昂!”劉淳肯定地點頭:“本來我不知道的,但裴大人突然在荷縣出現,身邊還帶著最寵愛的婢女。整個岱梁的百姓都在議論,我也就知道啦。”
“哦。”
“沈姑娘,”他問:“裴大人身邊還缺侍衛嗎?”
“做什麼?”沈梔梔覷他。
“沒什麼,”劉淳不好意思撓頭:“上回你不是說我不適合經商嗎?其實我也這麼覺得。我想去闖江湖我爹不肯,他讓我經商或者考功名選一樣。但我哪樣都不想選。經商我不會,考功名我光背書都頭疼。那天聽你說可以去京城闖闖當個侍衛統領呢,我覺得我可以啊。”
他這話說完,外頭望風的郝侍衛朝這邊瞥了眼。
劉淳感受到了,連忙舉手表態:“郝大哥,我不是要搶你飯碗,我給你打下手行嗎?”
郝侍衛不想理他。
沈梔梔輕笑,本來一肚子擔憂,有劉淳這麼個話癆,倒是放鬆了許多。
她問:“你不是說你暈血嗎?怎麼今晚敢跟人打架了?”
“晚上看不到血。”
“但你說你聞到血也暈啊。”
“哦。”劉淳說:“來的時候,肖二爺啊不裴大人給我吃了顆藥,我也不知是什麼藥,吃下去後我就聞不著味兒了。”
原來如此。
裴沅禎來的時候就已經吩咐劉淳和郝侍衛跟蹤在後面,看來他早就預測今晚有事發生。
唉!
也不知他那邊怎麼樣了。
她剛嘆完氣,外頭郝侍衛突然拔劍:“誰?”
另一人出聲:“郝靳,是我,大人讓我來通知你們,別莊現已安全,勝爺以及今晚的所有賓客都被控制。”
沈梔梔聽了,心裡的石頭頓時落地。
太好了!
她不用死在這了!
她起身出去:“大人此刻在哪?”
裴沅禎仍在賓客大廳。
此時,他坐在雕花圈椅上,廳內燭火通明,高堂上還貼著個大大的囍字。
紅得刺眼。
他瞥了兩眼,吩咐:“把它拆了。”
裴沅瑾莫名其妙地看過來,他所認識的裴沅禎可不像是看個“囍”字不順眼的人。
“二哥,”他笑:“裴勝成親礙著你眼了?”
裴沅禎涼涼睨他,沒說話。
“對了,”裴沅瑾正色:“二哥是什麼時候調令螭虎軍的?為何此事我一無所知?”
陳良煥端正恭謹地站在一旁,說:“裴三爺有所不知,末將早在半個月前就已收到大人的親筆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