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不投機半句多。
裴沅禎心口堵,沈梔梔覺得他小氣吧啦也不想多說。
兩人一路沉默地回了別院。
阿檀獨自在別院裡待了兩天,擔憂又害怕,總算見到沈梔梔回來,她高興得像只小蝴蝶。
“姐姐你回來了?”
沈梔梔蹲下去抱住她瘦弱的身體:“回來了,阿檀在別院過得好嗎?”
“嗯。”阿檀點頭:“就是很想你。”
劉淳抱著劍,不是滋味地站在兩人身後。
他忍了會,問:“小丫頭,我是你主子,你光想別人不想我?”
阿檀莫名其妙,這也要爭?
不過她乖巧點頭:“想的,也想哥哥。”
劉淳聽了頓時裂開嘴,從袖中拿出包糖來:“吶,路過鋪子的時候給你買的,喜歡嗎?”
“喜歡。”阿檀笑起來。
她獻寶似的從屋子裡搬出一盆草來給劉淳看:“哥哥,你的蘭草我沒養死哦,還好好活著呢。”
劉淳居然很高興,薅了把她的小腦袋說:“我怎麼覺得你養得越來越好看了呢。”
沈梔梔左看右看那盆醜不拉幾的野草,再看看主僕倆傻樂的模樣。
心情複雜。
裴沅禎回別院後,似乎比以往更忙。
荊城勝爺被抓,也不知是誰人傳出訊息,說裴沅禎帶兵來清剿荊城,弄得人心惶惶。據劉淳打聽的訊息說,荊城碼頭幾乎每天都有富商拖家帶口逃離此地。
但也有為之歡呼的,那就是荊城的百姓。裴沅禎捉拿了荊城惡霸,百姓不用交兩份稅錢,奔走相告。
尤其是得知裴沅禎把從勝爺府邸抄家得來的所有錢財都歸還百姓時,眾人跟過年似的振奮。
在荊城,沒人喊裴奸臣,皆呼裴青天。
沈梔梔聽到這話時,彼時正在吃早飯。也不知為何,居然有點淡淡的心酸。
她匆忙吃完,摸了摸阿檀的腦袋:“你慢些吃,我去忙了。”
阿檀抬臉:“姐姐要去忙什麼?”
沈梔梔跟她解釋:“我不是肖夫人,我其實跟你一樣只是個婢女。阿檀要幫主子養花,我要給主子伺候筆墨呢。”
“哦。”阿檀點頭。
沈梔梔出了飯廳,徑直去書房尋裴沅禎。
也不知他用過早膳沒,一大早就在書房忙碌了,進去後還瞧見其他人正在稟報庶務。
大多是荊城的官員。
自從勝爺和許知州被抓起來後,這些人戰戰兢兢,惶恐下一個押進大牢的就是自己。
不過裴沅禎對他們開恩,給予機會將功補過,擇期一年,命他們管理好荊城,恢復朝廷聲望。
是以荊城的官員們皆兢兢業業不敢馬虎,無論大小事都往別院這裡跑,儼然把這當成了辦事的官署。
此時,有官員正在稟報重新丈量田地之事,沈梔梔悄悄走去裴沅禎的桌邊,
為他研墨。
裴沅禎瞥了她一眼,埋頭寫信,邊安靜聽。
沈梔梔見他一心二用不慌不忙,手下寫字還能偶爾回答官員們的問題,暗自納罕。
她偷偷打量
這一打量便有些忍不住感慨。
裴沅禎這樣的男人可真是集天地之靈氣出生的,不僅聰明還長得好看。
他低頭寫字,露出好看的側顏。面部輪廓線條清晰而乾淨,五官更是俊美。一雙濃郁的劍眉斜飛而上,犀利且英秀,面如冠玉,雙眸若潭。
高挺的鼻樑下,是緊闔的紅唇。
他的唇上薄下厚,令他整個人看起來並不清冷,反而有點溫潤的意味。
沈梔梔視線不著痕跡地挪了挪,落在他長睫上,這